第40章(第2/5頁)

A君莫名感覺心臟被什麽攥住了一樣。

安室透很快發現了他不正常的狀態,手掌在他額頭一觸即離,“好燙。”

肩膀被環住,失重感傳來,他落入一個對此刻而言顯得冰冷的懷抱。

“來一輛車!”安室透吩咐完部下,人迅速離開花園,穿過城堡往正門趕去。

“阿伯內西,我回來之前不要讓任何人進入下面,有任何人從下面上來直接解決。”

阿伯內西聞言立刻大聲應道:“是!絕不讓您失望!”

A君臉貼在安室透頸側,可以清楚感受到脈搏的跳動,困意忽然一下子湧了上來。

——

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A君抿起唇,移動手臂的時候感受到了輕微的刺痛。

一根塑膠管連接著他的血管和藥瓶,透明的藥液不斷注入身體。這裏是醫院。

窗外是白天,但這裏看不到太陽,屋裏的表上顯示是下午一點二十四分。

但不確定是哪天的下午一點,從他失去意識到現在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他環顧四周。

這裏是單人病房,電視、沙發、陪護床……環境很不錯,床邊櫃子上放了一個花瓶,裏面是一株丁香,味道淡淡的。

電熱水壺的保溫燈亮著,距離病床比較遠,A君後知後覺自己有點渴。

但嘴唇卻沒有幹燥起皮,如果從這點來看,也許時間好像過去了沒有多久?

他很快從秋澤曜那裏得到了答案——

現在已經是那之後的第三天了。

也就是說,他睡了兩天零十幾個小時。

A君?

A君!

在他呆滯的時候,病房的門開了,A君下意識閉上眼睛。

似乎有點似曾相識。

他還沒有面對安室透的準備,不管來的人是不是他,總之先閉著,能拖多久是多久!

來人的腳步聲幾不可聞,等他走到床邊,A君嗅到了熟悉的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就是安室透。

安室透在邊上站了一會,將A君插著針的手擺正,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開口:“眼球這樣轉動很明顯不是睡著的狀態哦,裝睡的技巧太拙劣了。”

A君僵住,不情不願睜開了眼睛,對上他背光的深邃瞳孔,尷尬地笑了笑:“啊、抱歉……其實是想再睡一會的……”聲音越來越小。

安室透用那種令人心虛的眼神盯著他,A君視線左看右看,就是不敢落到安室透身上,嘴巴開開合合幾次,最終頹然道:“好啦,我知道錯了……”

“你啊……”安室透只是這樣意義不明地嘆了一聲,眼神更加晦澀難懂。

A君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這個問題直到現在也沒找到答案,甚至越發撲朔迷離,他曾經以為自己是知道的。

但事實證明他只是看到了對方的表象,就自大地覺得自己已經看透了一切。

A君不自覺將目光投向了他。

心中湧現出奇怪的感覺,A君眨了眨酸澀的眼睛。一直以來的疑問不自覺就問了出來,“為什麽會對我這麽好呢?”

心懷正義的臥底、神秘詭譎的波本。無論是哪種身份,都沒有理由在A君身上投注真切的感情。

一直以來他都用接近朗姆、利用自己的理由搪塞自己。

但心底卻一直都很清楚,對方的付出和收獲根本不成正比,哪怕未來他能給對方帶去再大的利益,安室透也不是會將籌碼壓在虛無縹緲之事上的性格。

對方所說的私心論也是個顯而易見謊言,如果只是單純的波本或許可信度還高一點,然而對方還是降谷零,公安對犯罪組織的一員懷有私心……什麽的,哈哈,難不成還能是喜歡——

“因為喜歡。”

啊、所以說果然是喜歡,那就沒問題——問題可大了啊!

A君眼睛都瞪圓了。

安室透絲毫沒有在他人心裏掀起驚濤駭浪的自覺,繼續道:“這種事本來就是沒有理由吧,第一次見到A君的時候就覺得你是個好孩子,如果我有一個弟弟,就應該是A君這樣的吧,逐漸產生了這樣的想法,我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對所有人抱有懷疑,習慣用一個又一個的秘密掩蓋真實的自己,就這樣活到現在,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我很喜歡A君,所以希望和你成為互相信任的家人。”

是這種喜歡。A君松了一口氣。

雖然知道對方的理由是假的,但假話和假話也是有區別的,至少用家人做理由就比戀人要能接受得多。

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經過這麽一出,A君已經清楚意識到了弟弟這個身份的珍貴之處了。

弟弟就弟弟吧,總比戀人……要好……

“說到這個,A君應該是還沒有完全信任我的吧?”安室透輕輕握住他被子外面的冰涼的手,“為什麽在那個時候,要把面罩交給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