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第3/3頁)

雲澤道:“他們太過分了。”

“鐘行十四歲時想要一匹金色的馬駒,寥王說,誰春獵時獵物最多,這匹馬駒便是誰的。鐘行狩獵最多,寥王卻當著寥州百官的面罵他是婢生子,不配騎金色馬駒,讓他不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並在醉後當著鐘行的面將馬駒頭顱割下。”

鐘行勾唇笑了笑,“真是可惜,那匹馬很漂亮,烈日下皮毛如同流金,燦燦生輝,汗水是淡紅色。”

萬金難求的寶馬,只因為老寥王看出鐘行桀驁不馴,為了警告鐘行不要覬覦王位便把它狠心殺了。

雲澤道:“這麽漂亮的小馬,攝政王晚上回去肯定偷偷哭了。”

如果雲澤遇到這種事情,八成會被氣病,甚至難受得要死掉。

鐘行在雲澤臉上親了一口:“他記事起從來沒有哭過。”

雲澤蹭了蹭鐘行的臉:“多謝郡王安慰,我現在已經明白了,我不該遇到一點小事就失落。”

鐘行垂眸看著雲澤。

雲澤總是會曲解他的意思。

鐘行是想告訴雲澤,曾經和他作對的人全都死了,除了老寥王是正常死亡,其他人都成了鐘行的刀下亡魂。

倘若雲澤心腸狠一點,鐘行也可讓他享受到這種愉悅感。

鐘行道:“剛剛是不是在偷偷哭泣?”

雲澤否認:“並沒有,我從來不哭,我不是愛哭的人。”

鐘行抵著雲澤的額頭:“真的沒有?”

雲澤點頭:“真的沒有。”

“以後也不會哭?”

雲澤“嗯”了一聲:“郡王,我很堅強。”

鐘行在他心口處探了探:“那你現在還難受嗎?”

“有一點點。”雲澤越想越覺得惋惜,“我還沒有見過金燦燦的小馬,寥王心腸確實狠厲。攝政王當時才十四歲,親眼目睹心愛之物被殺,我猜他一個人躲起來哭了很多天。”

鐘行從記事起確實沒有哭過,自幼便冷情冷性。

那匹馬並非心愛之物,鐘行所在的環境比安樂侯府險惡萬倍,他從小便知道權力能帶來一切,金色馬駒雖然稀少,卻不是獨一無二。

所以看著它被殺也沒有關系。反正被摧毀的不止這一件,他早就扭曲了,能夠冷眼看待這件事情。

反倒是老寥王因為汗血寶馬被殺肉疼了很長一段時間。

獨一無二的只有雲澤,散發著馥郁且單純的氣息,似乎淋了蜂蜜的雪白糕點,外表好看內餡可口,會讓人心生憐愛甚至心生愉悅。

淅淅瀝瀝的春雨慢慢停了,風聲也漸小,雲澤將窗戶打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雨後的空氣。

無論如何,在安樂侯府處處小心的壓抑生活已經過去了。

他會往前看,慢慢忘卻過去的一切。

“有一點點冷。”雲澤躺下把毯子蓋在自己和鐘行身上,“今天晚上吃火腿竹筍湯和八寶肉圓。”

鐘行揉了揉他的頭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