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第2/2頁)

許敬應了一聲:“是。”

暗中投靠的朝臣不少,像馮魁這樣懷揣異心的朝臣也不少。只可惜鐘行將所有朝臣的家底探了個七七八八,他們卻完全不了解鐘行這邊的情況。

契朝大多官員都知道趙毅有勇無謀,以為鐘行願意重用趙毅,是因為趙毅武功蓋世百戰百勝。趙毅的確有勇無謀,鐘行願意提拔他卻不僅僅因為趙毅勇猛,而是因為趙毅知道自己無謀,做決策之前願意聽從謀士的建議,但凡有什麽風吹草動,趙毅一定讓鐘行知曉。

趙毅不娶二女,同樣不會事二主。馮魁識人的眼光太差了。

出門之後,許敬才對趙毅道:“殿下在那位雲公子面前掩飾了身份,偽裝成了瑞郡王,今後你見到雲公子,千萬不要露出什麽破綻,也不能對雲公子不敬。”

趙毅不太理解:“為什麽?叔叔為什麽要裝侄子?豈不是亂了輩分?”

許敬笑了笑:“你如果不懂,現在可回去問問殿下,反正我們還沒走遠。”

趙毅畏懼鐘行,鐘行一個眼神就能讓他膽寒:“算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懶得回去問殿下。”

許敬從趙府回來之後,天色已經暗了。

他正要進門,突然聽到了身後馬蹄聲響,許敬回頭看了一下,只見一名身穿紫色華袍的男子縱馬而來。許敬將京中面孔幾乎都記熟了,對方不認得他,他認得對方。

這名紫袍金冠的男子是安樂侯府中的大公子雲洋。

雲洋見瑞郡王府居然住了人,門前站著一名須發斑駁精神矍鑠的老者,他趕緊下馬道:“老人家,可是瑞郡王回明都了?從前瑞郡王住西門,如今搬到了這裏?”

許敬含笑點頭。

雲洋又驚又喜:“先前與瑞郡王產生一些誤會,在下一直沒有機會當面致歉,現在瑞郡王回來了,明日我便登門拜訪。不知道老人家是——”

瑞郡王本來是寥州送來京城的質子,十四歲時來京,在京城受了不少冷眼。雲洋的母親蔡氏沒有扶正之前,他一直跟在幾名小王爺的身後撿便宜,當時幾個小王爺欺負瑞郡王,雲洋也沒少出主意使壞。

這兩年寥王鐘行攝政,鐘行權勢赫赫,是瑞郡王的叔叔,瑞郡王現在成了得罪不起的人物,曾經欺負瑞郡王的小王爺死的死,貶的貶,雲洋不是主謀,卻怕瑞郡王記恨自己,所以一直想來道歉,並想借機攀上攝政王這棵大樹。

許敬笑道:“我是瑞郡王府伺候花草的下人,恐怕不能給公子傳遞消息。”

雲洋本來覺得許敬氣質非凡,本來以為是近身伺候瑞郡王的仆人,沒想到是個花匠,他笑意瞬間收斂,突然覺得自己剛剛這麽客氣的對待一個花匠太丟臉了,上馬回了安樂侯府。

雲洋向生母請安之後便回住處,恰好看到雲澤和他的小廝往花園走去,他也繞路去了花園。

雲澤沒想到雲洋回來了,現在雲洋在朝中有了差事,前段時間領命出京,有些日子沒見到了。雲澤最煩雲洋,看到之後趕緊往回走。

雲洋笑著道:“弟弟是躲著兄長?半個月不見,弟弟消瘦了不少。”

雲澤心裏嘀咕:頓頓吃素月錢一兩,擱誰誰不瘦?

雲澤假笑道:“是嗎?呵呵,那我回去吃飯了。”

雲洋走進一些:“父親不問宅事,母親該讓人給弟弟裁剪新衣了,這件披風見弟弟穿了三年,弟弟長高不少,披在身上很不合身。”

雲澤看見雲洋就頭皮發麻,趕緊又退幾步。

剛來的時候雲澤以為雲洋是好人,結果被這家夥坑得極慘。雲澤這具身體不能吃花生,去年雲洋讓雲澤吃下花生餡兒的湯圓,差點害得雲澤死掉。

蔡氏頂多讓雲澤饑寒交迫,雲洋卻能要人性命。

雲洋笑著道:“弟弟為什麽怕我?父親一直讓我們關系和睦,弟弟見我就躲,為兄心裏很不舒服。”

雲澤心裏更不舒服,他趕緊道:“前天我見孫大人來府上,似乎給大哥說親,大哥何不去父親那邊問問消息?若此事為真,我該恭喜大哥。”

雲洋臉色微微一變,趕緊轉身去了安樂侯的住處。

雲澤見人離去,慢慢松了口氣。

這什麽破家,繼母無情,父親無義,兄長還是個心理陰暗的神經病,真是一刻鐘也待不下去了。

好想瑞郡王,如果所有人都像瑞郡王一樣善良大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