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第4/5頁)

但最後,他也只是擡起頭,看著同期們擔憂的目光,呢喃道:“救護車……”

拜托,不管誰,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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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幾人盯住的降谷零抿著唇,有些發黑的血沾在他身上,讓他比起公安,更像是波本——被宮野志保一拳打到的地方,血反倒被抹去了一塊。

他只是淡淡地道:“神谷哲也把修復劑給我用了,兩支——只有兩支。”

諸伏景光從喉中發出一聲不成調的聲音,他緊緊握著拳,有些劈叉的指甲卡進肉裏,激起尖銳而無法忽視的疼痛。

他看著自己的幼馴染,突然覺得他們之間蒙上了一層血霧,讓他甚至看不清降谷零的樣貌。

這不能怪他,他在心裏說,一切都是前輩自己的決定。

在那種絕境……

還是好難受啊,連呼吸都那麽困難。

萩原研二更為冷靜,他看了錄像的全程,中途甚至忍不住吐了兩次——但依舊全部看完了。

他知道修復劑的作用在神谷哲也身上的表現,也記得琴酒所說的話。

這種藥劑,是針對神谷哲也這種實驗體所造出來的,並不能給其他人使用,並且修復的過程可以說是非常痛苦漫長。

意志不會被摧毀,但身體的反應卻無法抑制,更何況有多少人能夠抵過身體的疼痛呢?

因此,說使用了修復劑,並且迅速修復的降谷零,此刻就像是白紙上的黑點,每個字都是如此突兀。

於是,他開口問了出來:“還有呢?”

還有什麽別的動作,還有什麽別的反應?

降谷零神情恍惚了一瞬,當時高燒和失血帶來的負面影響,外加近乎崩潰的心情,讓他對外界的感知並非很清楚。

他的聲音有些飄忽地道:“很涼的液體……混著特殊的味道。”

那時候的他渾身都疼,高燒的熱意卷席了他的全身,但那股從口腔到食道都瘋狂想要留住的冰涼,他記憶猶新。

之後他便昏了過去,醒來時便發現自己被某個警察背著,又一次直面了神谷哲也帶著笑,朝自己扣動扳機的畫面。

那鹹的……會是神谷哲也的血嗎?

他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這時,站在一旁的宮野志保終於發話了:“老師的身體在多次實驗的改變下,已經與常人有了很多的區別,他的血液是組織一項很重要的研究課題。”

“你說的修復劑並不在我管轄的範圍內,可能是安格斯從北歐帶回來的研究,它與老師的血液之間能產生什麽反應我不知道。”

“但是!”她直直看向降谷零,恨且悲傷,帶著失望,“老師既然會給你使用,就代表他已經預料到了結果!”

其余幾人呼吸一滯。

是這樣,神谷哲也對修復劑的了解肯定比他們多,在知道給別人用絕對會死的情況下,他怎麽會毫不猶豫地降谷零灌下去?

只有一個可能——他知道解決方法。

前面的揣測一時間就顯得如此蒼白無趣,他們糾結著這些細節,卻不知在急救室裏生命垂危的人早已給他們安排了一切。

降谷零輕輕嘆了口氣,頭靠在醫院潔白的墻上:“是啊……他什麽都考慮好了,除了他自己。”

這種事情他們已經經歷了太多,從一開始的不是滋味、感到不甘,到後來的愧疚不安、痛苦萬分,到現在……他們欠的已經太多了,仿若債多不壓身,連痛苦都變得麻木了起來。

在那個白發青年面前,他們所有的情緒都土崩瓦解、潰不成軍,別說堅持著警察的想法。

如果能夠再來,他們寧可在一開始就死在組織裏,讓神谷哲也沒有任何受到光明這方傷害的機會。

金發青年很疲憊,他其實有著更多的猜測,但在同樣承受了許多的同期面前,他卻膽怯著不敢說。

但是在場誰不了解他?

松田陣平雙手抱胸,冷聲道:“降谷……我不想再跟你打一架,把你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說出來。”

兩人除了在警校中深夜幹了那麽一架後,松田陣平一直都叫降谷零的名,這是頭一次如此認真地叫他的姓。

這代表松田陣平的情緒也已經壓抑到了極致。

安室透死死咬著唇,他是唯一一個見證了一切的目擊者,可以說,神谷哲也將他最大的秘密暴露在他的面前,同樣也毀滅在他的面前。

是陰影中揮鞭擊破子彈的那個身影,是月光下肆意大笑的決絕。

神谷昭明和……

和誰呢?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副人格的姓名。

他出現的次數太少,除了槍戰,就是打槍戰遊戲,而恰巧,降谷零是唯一見過他動真格的人。

橫濱突圍的那次飆車,他將受傷的手綁在車上,毫無防護地在疾馳的轎車上朝後射擊,將生命當成一場瘋狂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