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第4/8頁)

降谷零將這個視頻傳回來,絕對不止是為了讓他們看審訊過程,其中絕對有要注意的地方,不管情緒上怎麽樣,他們也必須看下去。

而這些年輕的孩子……都與神谷哲也有著頗深的交情。

黑田兵衛心中的怒火也被激起了。

諸伏景光執意不走,松田陣平也沒法勸動,只是給他塞了杯水,沒再多說什麽。

萩原研二沉著臉,盯著暫停的視頻看,他在橫濱見過了不少血腥的場面,但這種純粹為了折磨而折磨的審訊,還是讓他恨不得直接一槍打穿琴酒的臉。

神谷哲也,那個甚至因為精神問題而屢次自殺的青年,為了護住他們寧可承受這種酷刑。

而他們那時候什麽都不知道,只是慶幸著諸伏景光沒有受傷。

赤井秀一點了根煙,他站在一邊,毫無存在感,只是劃火柴略顯急躁的動作能看出他並不如表面那般平靜。

利口酒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他FBI的身份,但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說出口。

還有朱蒂,朱蒂的身份已經被安格斯發現了,他們甚至有交換過聯系方式,她之所以沒出事,FBI沒被順藤摸瓜,估計也是利口酒在背後阻攔了信息。

這麽想想,他們FBI欠他的也不少,這份人情,也不知道有沒有能還出去的機會。

以FBI的慣常做法,一旦有貢獻者罹難,那自然是補償其家屬,但赤井秀一現在想,陡然發現利口酒竟然是從頭到尾孤身一人。

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

赤井秀一看眾人冷靜下來後分析道:“利口酒不一定會死,琴酒在動手前專門給他灌了一種藥劑,顯然是能維持他身體機能或者起修復功效。”

“他不會死。”諸伏景光輕輕地道,“但這比死了還痛苦。”

“原來眼睛……真的就是指眼睛。”

當時他與萩原的爭論此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讓人印證了什麽叫作好的不靈壞的靈。

赤井秀一吸了口煙,站在冷酷的FBI探員身份上思考:“從琴酒的動作和……他的反應來看,這顯然不是第一次了。墻上的時鐘被遮掉,看不見時間,但可以從視頻的總體長度判斷,前面大概缺了一天的長度。”

從視頻的痕跡和容量確實很好判斷,但也證實了一點,這場針對利口酒的審訊是從兩人失蹤當晚就有了痕跡,在他們與組織進行談判之際,組織就沒打算讓利口酒全然無損。

也就是說,當他們驚訝諸伏景光沒有受到傷害時,有另一個同伴默默承受了這一切。

幾人不由地擔心起諸伏景光,青年本就內心較為細膩,更別說他本就覺得兩人會被組織發現帶走就是他的過錯。

甚至說,他們很擔心諸伏景光會觸發幸存者綜合征,內疚和痛苦一直包裹著他,如果神谷哲也最終遭遇不幸,諸伏景光很難從這種心理陰影裏走出來。

被眾人看著的諸伏景光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我沒事,不會影響大局的。”

他只是……有些恍惚。

他在純白的房間裏沉睡休息,而他的前輩,為了保護他們,在被琴酒活生生地摧殘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諸伏景光只恨自己的記憶是那麽好,空間能力是那麽強大。

哪怕只是剛剛看了一段錄像,其中的場景都已經牢牢地印在了他的腦海裏。

充滿血色變得黯淡的眼睛、扭曲無力的雙手、說話都只能緩慢艱難,甚至於即使是在被琴酒折磨,前輩的雙腿都沒有任何反應……

諸伏景光深深地俯下身,大口地呼吸著,他覺得自己在窒息的邊緣,過強的代入感讓他覺得是自己躺在上面,面對著琴酒惡劣的臉。

赤井秀一幹巴巴地道:“看得出來,組織的修復藥劑還是很強效的,利口酒的應激反應也能看出他不是第一次……”

後面的話說出來也太殘忍了,但眾人都能理解。

現在再回想,青年左眼處本就有著鮮血,眼珠雖好好地待在眼眶裏,但色澤與右眼還是有一些差異。

不過即使能修復,原本的傷就不存在了嗎?修復後的視覺神經難道能夠鏈接上嗎?

萩原研二兩手絞在一起,他緊抿著唇,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把桌子給崩了。

提起眼睛,令人在意的便是黑田兵衛警視了,這位警視早在十年前受過一場重傷,在病床上躺了十年,同時也導致了右眼失明。

黑田兵衛說:“如果能把人救出來,一切治療費用都由公安承擔。”

警視回避了這個問題,因為他知道單眼失明對生活有多麽不便。

“還是先看錄像吧,時間不多了。”松田陣平臉色陰沉如水,但還是冷靜地道,“先把零讓我們找的線索找出來。”

這次點開錄像的是赤井秀一,他想了想,開了快進。

因為琴酒的位置變動,錄像被擋住了大半,眾人並沒有看到那管藥劑具體生效的樣子,只聽見青年痛到極致時身體本能發出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