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奇跡, 這個詞放在組織裏,簡直是離譜得好笑。

貝爾摩德只當宮野艾琳娜是說藥劑的研發問題,她漫不經心地說了聲拜拜, 便自顧自繼續閉目養神。

之後平靜了一段時間,貝爾摩德也不記得自己在實驗室裏待了多久,藥劑對她身體的作用起起伏伏,連她自身都很難表述出來究竟是什麽樣的感受。

但總歸她沒死成——即使是加了劑量。

又不知哪天,貝爾摩德清醒後就聽到了實驗室中從未出現過的響動, 一台有些老舊的收音機正放著不知道哪裏收集來的老掉牙的笑話,而她隔壁的床上不知何時多出了個青年, 正邊吃著零食邊看著一本圖畫書。

如果說原本是冷冰冰的實驗和研究、沒有任何情感,現在反倒是像一個普通人放假時在家做事,一下子就充滿了生活氣。

見她清醒過來, 白發青年還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早上好。”

“哈?”貝爾摩德忍不住發出一聲表疑問的語氣詞。

不過很快, 她就反應過來這個青年是誰。

貝爾摩德撐著手從床上坐起來,無休止的撕裂的疼痛讓她直接出了一身冷汗, 她看向青年:“利口酒?”

“昂。”利口酒應了一聲,繼續吃手中被炒成一片一片的鍋巴, “你如果要吃的話可以問艾琳娜要。”

貝爾摩德:“……我不想吃。”

實驗實在是太折磨人胃口了, 她一度想直接擺爛靠營養液湊合。

貝爾摩德只是覺得有些無語,接受了這種實驗的組織成員, 怎麽能看上去那麽——那麽不著調。

不過這其實與她無關,貝爾摩德剛入組織沒多久, 與她聯系最深的也只是那位先生而已, 利口酒的事情她聽都沒聽過。

利口酒聽她這麽一說, 只是“哦”了一聲, 也沒說什麽, 繼續聽著笑話看書,哢擦哢擦著啃著鍋巴。

啃完一包,利口酒就拖長調子直接召喚在外面的研究人員,再要點零食吃。

貝爾摩德看他吃得噴香,大為震撼。

金發女人忍不住問:“第三階段的實驗是怎麽樣的?有什麽不一樣嗎?”

利口酒思考了一下道:“好像沒什麽不同,要說區別的話……我其實希望他們少抽點血。”

“畢竟手臂上多那麽多洞,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吸毒,看著也醜不拉幾的。”他吐槽道,“其實數值都沒什麽變化來著……啊,艾琳娜讓我保密來著。”

“你就當不知道好了!”

貝爾摩德:“……”這態度真的好敷衍!

她看著青年伸手拿鍋巴時病號服中露出的一截手臂,上面傷痕累累,青紫的地方甚至多到讓貝爾摩德都有些懷疑研究人員會不會找不到地方抽血。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上面雖然也有些傷痕,但愈合得速度在正常人範圍內,自然不可能留下那麽多傷口。

貝爾摩德在心裏默默罵了聲臟話,愈發覺得這個隔壁的實驗體腦回路清奇。

對實驗的抱怨竟然僅限於抽血,抽血還不是因為別的,僅僅是因為嫌醜……

他難道就不痛嗎?就不恨嗎?

之後的日子,貝爾摩德就是拿利口酒當觀察對象打發時間。

“艾琳娜!我想吃XX家的點心,要三個。”

“艾琳娜!還有什麽遊戲機嗎?這次來點聯機的。”

“艾琳娜!要記得——咳咳咳。”青年瘋狂暗示。

戴著眼鏡的溫婉金發研究人員好聲好氣地跟他交流著,兩人其樂融融仿佛完全不是研究和被研究的關系。

在旁邊一個人抑郁的貝爾摩德:“……”

後來,利口酒成為了第一個活著離開實驗室的實驗體。

再後來,貝爾摩德看著鏡中幾年下來完全沒有改變容貌的自己,砸碎了鏡子。

她最後聽到的消息是宮野一家連帶著整個研究所都葬身火海,所有的痕跡都被抹除。

貝爾摩德有向那位先生打探過關於利口酒的信息,那位只是淡淡地說:“不要靠近他,貝爾摩德,你才是我最得意的傑作。”

“逆轉時間潮流,我們終將會做到。”那位先生說,“現在,還太早了。”

貝爾摩德沒有得到回答,心中也埋下了疑惑的種子。這實驗的難度那麽大,大到只有她和利口酒兩個成功的實驗體,而BOSS對他們的態度確實截然不同,難道是利口酒存在著什麽問題?

那場火真的把所有亡魂都埋葬了嗎?

[在?何刀我?您當砧板就不能是一次性的嗎?]

[救命,我前面看著好快樂,為什麽突然回憶殺啊!]

[嗚嗚嗚西湖的水我的淚]

[唱出來了!]

[貝姐的回憶哎,新的CP增加了,貝姐難道不知道心動是從好奇開始的嗎?竟然惦記了那麽多年(狗頭)]

[這應該就是宮野夫婦負責的“銀色子彈”初代實驗,重制版當初挖下的坑現在終於要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