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少年噠宰煩惱的第十天(第2/3頁)

讓你作死!讓你作死!

山吹律理的口味與森鷗外的發際線並稱港口Mafia兩大不可說事件,她尤其喜歡奇怪的料理,吃到怪異的味道會覺得很有趣。

陪她一起試吃的太宰治從一開始的興致勃勃到臉色發青無法呼吸只用了半天不到的時間。

太宰治:這就是、死亡的味道!

山吹律理不僅勇於品嘗,她還勇於實踐。

太宰治一次無意間說漏嘴,說他常去的酒吧老板怎麽也不肯給他做洗滌劑雞尾酒,他委屈他不開心,品嘗洗滌劑雞尾酒是他一生的請求。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山吹律理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個可以有。

不吃飯歸不吃飯,俄羅斯的冬天少不了烈酒,山吹律理從前有專門的品酒課要上,酒是她少有的能嘗到味道的食物,她一直很喜歡。

洗滌劑雞尾酒,應該也不難做。

“用橘子味的洗滌劑代替柑橘酒基,再用白蘭地壓壓味道……”

山吹律理眼皮不擡地向上拋出兩個調酒杯,瓶蓋與大理石台面相磕撞出清脆的響聲。

微熏的酒氣從吧台一路彌漫到陽台上疏於打理的粉白月季花瓣間,花苞在風中染上一層薄薄的醉意。

勾兌,分層,點綴,從透明層一點點加深暈染出橘黃色,最後的成品漂亮得宛如流動的藝術。

太宰治推開門進屋的時候正好趕上收尾,山吹律理站在吧台後一邊擦手一邊將其中一杯推向他:“嘗嘗。”

“酒?”太宰治折好風衣掛在臂彎,好奇地走過去,酒杯湊到鼻尖嗅了嗅。

芬香幹凈的柑橘氣息驅散了縈繞在身邊的血腥味,太宰治舉起酒杯,餐廳頂端水晶燈的光芒透過漸變層,流光溢彩。

“律理醬居然還會調酒。”他很感興趣地喝了一口,“是白蘭地和……”

和……

“和你心心念念的洗滌劑。”

山吹律理喝了一口洗滌劑雞尾酒,平靜地吐出一串彩色的泡泡:“怎麽樣,和你想象中是一樣的嗎?”

太宰治握住酒杯的手一點點石化。

他震驚地看向口吐吐泡泡鎮定自若的山吹律理,剛想說話,張嘴卻小小打了個嗝。

“啵。”

圓圓的透明氣泡從太宰治的嘴巴裏冒出,在他眼前碎裂,仿佛南柯一夢大慈大悲觀音菩薩人前顯聖般迷離夢幻。

太宰治每打一個嗝,就會有一串泡泡來到人世間。

這個世界上有三件事不會因人的自我意識強制停止:

愛,咳嗽,和打嗝。

“你,嗝!給我,嗝!等著,嗝!”

人和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

太宰治捂住嘴眼冒淚花,山吹律理仰頭幹了整杯酒,施施然對瘋狂吐泡泡的青花魚舉了舉酒杯。

她幹杯,你隨意,洗胃機器在隔壁。

如此種種還有很多,個中辛酸足夠太宰治晚年出一本回憶錄——《與電波系女友同居那些年之我在棺材裏反復橫跳的日日夜夜》。

又過了一段時間,森鷗外思量著好久沒問他的好大兒和女朋友相處得怎麽樣了。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鬧矛盾,家暴的時候太宰治傷勢幾何,被打折的腿長好了沒有。

森鷗外很擔心太宰治的生命安危,特意把他叫到辦公室親切慰問。

“太宰君,最近和律理怎麽樣了?有沒有在相處過程中更了解她呢?”黑心醫生親切地問,語調溫和仿佛相親節目裏的金牌調解員。

他的言下之意是:搞定了嗎?她接港口Mafia生意的時候能不能給我們打對折?

太宰治格外敷衍地應付了森鷗外兩句,心裏偷偷翻了個白眼。

山吹律理,世間頭號離譜人。

大概是上周發生的事,太宰治記憶猶新。

山吹律理雖然看上去很冷淡的樣子,其實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只要不在她的雷點上瘋狂蹦迪或者學太宰治皮皮蝦作死,非常好相處。

她執行任務要求貨-到-付-款,不接受每月一結發工資的模式,所以森鷗外特意讓財務部的人專門給她開了一張卡,由專人負責。

一來二去,財務部的人就和山吹律理混了個臉熟。

前面說過了,山吹律理是一個堅信自己與普通人區別不大,只要稍微努努力一定能融入人群的奇女子,她對一切普通人相關的話題都感興趣。

那一天,她的財務部朋友在閑聊中無意間聊起了最近的菜價。

“最近的菜變便宜了,真好啊。”財務部小姐姐感嘆地說,“律理小姐有關注過嗎?雖然我們森式會社有員工食堂,但太宰先生很不喜歡吃食堂呢。”

那個人的舌頭很挑剔,牛肉不是5A級沒有大理石紋的不吃,阿拉斯加帝王蟹不是加急空運過來的不吃,挑食到讓人懷疑他到底怎樣在營養不良的情況下長這麽高?把隔壁的中也先生都羨慕哭了。

“太宰嗎?他也沒有很挑剔吧。”山吹律理納悶地說,“我看他什麽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