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懶洋洋的聲嗓。(第4/5頁)

奚雨聽得是連連皺眉,奚雲同樣有滿腹疑問,可燭鵲卻趕緊朝他們搖了下頭,示意別多問。

你倆沒看見傾羽冷淡的面色下充滿不爽嗎!

吃飽喝足後,一行人步出飯館時,高掛天空的日頭,已漸漸西移,暈黃霞色充滿天際,直到整顆夕陽落下山頭,擡頭便能看見滿天星雲,一閃一爍。刺掌峰上吵雜的人聲也漸漸靜了下去。

尤其浸霧峰眾人所下榻的落院,更是一片靜謐,看得出確實為主辦方精心挑選過的房間。

晚間,雪閑梳洗完後,帶著滿身的濕氣,坐到榻上。栗色發絲披在背後,有些沾在脖頸間,仍帶著許多潮意,將衣袍沾濕。

厲傾羽從小前廳走來,直接便拉開他裏褲褲管。

雪閑嚇了一跳,可卻明白對方是要檢查他腿上剛好的傷口,便放松身子,讓厲傾羽將寬松的褲管卷起。

一條巴掌大的紅色傷痕就應在白皙的皮膚上。

厲傾羽每回看到皆是皺眉,俊美的臉龐看起來更加發兇。

雪閑倒是習慣了,笑笑道:“沒事,已經不痛了。”

厲傾羽挑眉,道:“本尊看了不爽。”

雪閑莞爾:“不爽這傷口?”

厲傾羽勾長的眼眸看向他:“不爽毒蜈蚣和萬蛛,下回若讓本尊再見到,他們連屍骨都不會剩。”

雪閑知曉此時眼前人已是夜晚人格。且這種話也只有夜晚的厲傾羽會說。畢竟白日的對方可謂惜字如金,雖對這些事情也同樣有怒意,卻不會直接說出。

雪閑看著厲傾羽替他抹上老鬼蠍留下的藥膏,眼眸轉了轉,問道:“方才飯席間,那盤刺掌糕是你推過來給我的嗎? ”

厲傾羽這才松開促起的眉宇,“不然是誰?”

雪閑打趣道:“當時流蘇飄了一下,我以為是他。”

厲傾羽勾唇道:“也算是。”

畢竟流蘇屬他私人物品。

雪閑眼眸仍擒著笑意:“我一直沒問過你,流蘇上頭的結,是你打上去的吧。”

“不然本尊的東西,誰敢碰。”厲傾羽懶懶說道。

雪閑:“可白天的你看到這打結模樣,不生氣嗎?”

他雖能分辨厲傾羽兩個人格,可對於兩種人格兩邊的態度,卻弄不明白。

譬如晚上的厲傾羽在流蘇上隨意打結,白日的厲傾羽不會不悅嗎?

“我瞧他在腦中看得挺愉悅。”厲傾羽彎唇。

雪閑則是一臉荒唐:“他看得很愉悅?”

這話有點超出他的認知。

腦中回想厲傾羽白日那副雷打不動的冷厲表情……

跟愉悅兩字實在難以搭上邊。

床榻邊,厲傾羽長指抹過最後一小點膏藥後,看向雪閑濕漉漉的發絲,道:“看來上回得風寒的事,你還沒得到教訓。”

雪閑一臉茫然:“什麽風寒?”

厲傾羽:“濕發睡了一整晚,隔日起床發出症狀。”

雪閑一時聽不懂他沒頭沒尾的話,好半晌才想起兩年前的冬季,自己梳洗完後因懶得擦頭發,帶著一身水氣入睡,可想而知,隔天起來便是噴嚏連連,還發了一場低燒。

可這事是在厲傾羽閉關期間,對方怎麽知道?

雪閑:“你…你閉關期間有出過獨峰?”

“並未。”

“可你如何知曉我風寒一事?”

“你猜。”懶洋洋的低嗓說道。

雪閑:“……”

哼。誰猜的到。

不得不說,晚上的厲傾羽真的極愛捉弄人。

厲傾羽滿臉閑散地看著他:“你不擦濕發,待會兒本尊便親自動手。”

雪閑立即拿起方才擦身的毛巾,往背後的濕發搓了許多下。

待眼前人的眼神明顯滿意之後,他才將毛巾放到小桌邊。

外頭一片寧靜,連點人聲都聽不見,雪閑坐上床榻後,兩只白皙削瘦的腳踝立即窩進被窩,他見厲傾羽忽地伸手一揮,兩朵藍藍紫紫的花便出現在眼前。花瓣似緞面,盛放美麗。

雪閑瞬間綻笑:“你把恒生花帶來了。”

“有人喜歡這花陪著入睡。”厲傾羽勾起唇角,語氣帶著些懶笑。

雪閑夾面一紅:“我沒說過我喜歡他們陪著入睡。”

厲傾羽:“那是誰每晚睡前都要摸這花瓣摸上一輪。”

雪閑:“……”

居然還被看見了。

他小聲反駁道:“就是覺得很特別罷了,幻境花朵和一般花草的觸感不太一樣。”

質感有些偏緞面,似乎撕也撕不破。

雪閑望著那花,忽地問道:“那個…白天跟黑夜的你,記憶是互通的吧?”

雖然他心底是如此肯定,但還是想問出來。

“嗯。”簡單一個字的回答。

“那白天的你也會威脅我擦頭發?”雪閑這一問純屬好奇。

“不如你下回試試。”低懶的嗓音這般回答。

雪閑耳尖有些發紅,道:“濕頭發是一回事,不過要是…要是下回你蛇毒發作,能不能別像前幾日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