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懋王性情大變(第2/4頁)

烏苔懵懵地看著她們,她們也看著烏苔,最後幾個人忙請罪,無聲地下去了。

待她們退出去後,屋子裏又安靜下來,安靜到仿佛院子裏沒有一個人。

不過她卻明白了,懋王昏迷不醒了,盡管懋王看上去並不是一位受寵的皇子,但這依然是一樁大事,一樁牽動皇城內外甚至各大親王府的大事,也許有人不是擔憂而是竊喜,但是一夜之間,幾乎所有的人都被這件事牽動,都在提心等著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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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苦守了一夜,懋王並沒醒來。

王管事比起昨天,顯然焦急起來,從來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有些亂了,禦醫守在榻前,掌院院使來過又匆忙過去宮中回話了,各路前來探病的拜帖更是不計取數。

那些拜帖,烏苔自然不必理會,不過洛公府的人來了,依禮她還是要見一見。

範氏急切地問:“這可是有什麽大礙?”

烏苔淡淡地道:“這些說來話長,不是一句兩句,還是得問太醫。”

範氏感覺到烏苔的冷淡了:“若是殿下有個三長兩短,你以後再沒倚靠了,這可怎麽使得!”

烏苔聽著,心裏卻想,他若是沒個三長兩短,自己就有倚靠了嗎?

這不是哄她嗎?

她以前年紀小不懂事,總是被哄著,但以後她反正不要被哄著了。

該做的她做了,但誰要是死了,關她什麽事。

範氏走了後,宮裏頭的太後再次派人來問,烏苔兩眼浮腫哀哀切切地過去回了話,她相信,這些宮娥太監都會把自己的情狀傳回到宮中,大家都覺得她實在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好王妃吧。

王管事送走了禦醫後,跺腳:“這可怎麽了得,這可怎麽了得!”

烏苔心裏卻是不急的,她想,她從今天開始就不睡覺了,睡覺也是偷偷趴在懋王榻前小寐一會,這樣他昏迷兩天,她就守兩天,他如果昏迷三天三夜,她還能博取一個“苦守夫君三天三夜的”的美名呢。

不過就在烏苔盤算著自己“苦守兩夜一天”的名聲已經到手的時候,懋王終於醒了。

懋王醒來時,烏苔趕緊湊過去,她要懋王第一時間看到自己。

剛醒來的懋王,一向銳利清明的眸中好像流露出一絲茫然,這絲茫然雖然一掠而過,但是烏苔看到了。

她心中納悶,心想這不像他啊……

她便忙關切地道:“殿下,你總算醒了,你可想吃什麽?可覺得哪裏不舒服?太醫呢,妾趕緊叫太醫過來看看——”

然而懋王卻突然道:“你怎麽在這裏?”

特別粗嘎幹啞的聲音,不過卻充滿質問和懷疑。

烏苔忙道:“殿下你昏迷數日,妾身心中擔憂,所以才一直守著你。”

心裏卻想,他就這麽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趕出去?好歹有休書吧,好歹有銀子吧,再說他怎麽不問問是誰一直守著他?

王管事呢,快來說說王妃這幾日的辛苦……

懋王審視著烏苔,眉骨微聳:“你是什麽人?”

烏苔一聽這話,微怔,之後淚如雨下,掩唇啼道:“殿下,你,你這話何意?”

她早有準備,眼淚說來就來,此時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一般。

這時候恰王管事帶著幾位留守的禦醫沖進來了,一進來便看到那傾城之色的王妃伏在懋王榻旁,眼淚盈盈,哀婉柔弱,好生可憐。

禦醫們忙低首回避,王管事老臉一紅,輕咳了一聲。

懋王見到王管事,這才道:“眾人退下,王順你留下。”

王管事忙回稟道:“殿下,先請諸位太醫為殿下診脈?”

懋王面無表情:“退下。”

這兩個字威嚴如巨石壓下,幾位太醫忙低頭退下。

烏苔有些不甘心,她守了兩天一夜,他醒來就這樣,是不是應該給她一個哭訴的機會,於是她便含淚哀求道:“殿下,妾身有話想和殿下說。”

懋王不看烏苔,眸光冷漠地盯著錦帳頂:“出去。”

烏苔心不甘情不願,不過也只能先出去了。

等她走出房門,恰好洛公府又來了,葉家老祖母帶著範氏並兩個媳婦過來了,一起過來的甚至還有葉青蕊本人。

烏苔打起精神招呼了她們,其間提起懋王已經醒來,葉家眾人顯然松了口氣,範氏眸中也泛起了欣慰的笑意:“殿下能醒來,那是再好不過了。”

烏苔聽著這話,只覺格外刺耳,外人聽了,只以為她是擔心女兒成了寡婦,但其實只有自己知道,她擔心的是沒人替她當年丟女兒的事作證。

這時候,葉家老祖母作為長輩,也要去看看懋王,不過誰知道王管事傳來消息,懋王才剛醒來,身上不好,不見,誰都不見。

葉家等人只好作罷。

洛公府雖然是國公之家,於是懋王的嶽家,但也不敢招惹這位懋王,誰都知道這位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