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賣慘賣慘

“臭蒿的汁液可以解小蛇麻草的毒性,你感受一下是不是比剛才要好多了?”她湊近了些,手指將他的下巴輕挑,捏著他的下巴軟肉在他下頷處輕輕地一圈圈的塗抹。

“......嗯。”他呼吸急促。

鮮明針紮一樣的刺痛仿佛在她靜水流深一般的撫摩下,如解藥的藥性緩緩散開,熾熱的疼痛開始緩解。

“那就好。”程松兒松開手,溫熱的指尖開始遠離他。

被她擡起的下巴被迫輕仰起頭,初春的陽光刺破山林中遮擋的枝葉,炙熱的落盡他的眼中,密布的盡是肉眼可見的失落。

這段時間,他能夠明顯感覺到程松兒對自已有意的疏遠。

雖然她表現的還是和平常一般無二,可總是在抗拒兩人之間有任何越界的親密,即使他主動近身,她也會不著痕跡的遠離。

就如同剛才他主動上前為她捏肩一樣。

如果不是他剛才故意滑到小蛇麻草旁邊,故意被毒草蟄傷,她或許連親近一下自己都不願意。

程青枝心中發酸,不明白程松兒對待自己的態度怎麽就在一瞬間發生了天差地別的變化。

更不明白為何她的眼中還是一如往常的溫柔春水。

他被這種不親不疏的距離折磨的快要發瘋了,他寧願被程松兒用帶倒刺的枝條打一頓,抽的渾身血肉模糊,□□上的極致折磨,也比感受到程松兒冷漠態度強。

“我多采點臭蒿回去,這幾天按時塗抹應該很快就能好。”她說完便要再去采摘臭蒿。

但腰間忽然被一股力量輕輕拉扯住,她一回頭,她的腰帶被程青枝勾住。

“怎麽了?”她問。

程青枝低著頭,眼眶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他伸出被蟄過的手,薄唇微顫:“還有這只手。”

“什麽?”她不明所以。

程青枝咬著唇,微紅的丹鳳眼活像被人欺淩了一樣,語氣裏透著莫名的委屈:“還有這只手沒有塗藥。”

程松兒恍然大悟,又弄了一些汁液淋在他的手上,好生仔細的塗抹。

“我這人做事粗枝大葉,你別介意。”她低頭,將他的手捧在手心裏,如珠如寶的對待。

程青枝眼神淪陷,被程松兒放在手心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松兒的手...好軟,溫溫柔柔無限綿軟,像堆積的天鵝絨毛,被陽光曝曬過得棉花,散發著無限溫暖的氣息,悄無聲息的征服著他......

他只想就此沉陷,恨不得在她面前跪下,將臉埋進她的手心裏,汲取著她偶爾施舍的愛意。

“塗好了,還有哪裏覺得不舒服嗎?”她擡頭來看著他,瞬間有些臉紅心跳。

此刻的程青枝正看著自己,即使側臉塗抹了藥汁也難掩其美貌,尤其是那雙微紅的眼睛,柔弱中含情脈脈。

“沒有了。”他聲音柔柔。微紅的丹鳳眼就像落滿櫻花的池水,水波溶溶漾漾,揉碎滿池春色。

真是......我見猶憐啊。

他要是在床上哭起來......一定會更好看吧?

莫名出現的危險思想讓她臉色一紅。

程松兒你這個老色批!

你怎麽能饞人家的身子?!

她低下頭,默念了幾遍八榮八恥,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那......我們回去吧。”

她正要往回走。

“松兒......”程青枝叫住了她,細眉微微顰蹙:“......我的手塗了藥汁。”

程松兒明白過來,他的左手上塗著藥汁,右手還提著籃子,山路本就崎嶇,況且上山容易下山難。

“我幫你提著籃子吧。”她主動伸出手。

但沒等來沉重的籃子,而是他柔弱無骨的手。

他紅著臉,小聲問道:“不用麻煩你,我牽著你的手就好......我能牽著你嗎?”

程松兒內心泛濫的不成樣子,臉上卻做出一副面無表情狀:“......可以。”

得到了許可的程青枝大了膽子,食指如同稚嫩嬰兒一樣勾著她的小指。

救命!......這也太犯規了!

程松兒抿著唇默不作聲的任由他牽著,知道下了山兩人的手才松開。

他們剛到家,就看見門前站了一位不速之客。

“松兒姐姐,青枝哥哥,終於等到你們回來了。”林玉秀站在他們門前,笑意柔和。

他如今已為人夫,雖然在地主家裏過得不好,但面子上卻做足了,連衣裳也是用綢緞做的,陽光一照熠熠生光。

程青枝眉頭一皺,眼神冷漠。

“你怎麽來了?”程松兒納悶問道。

不在自己家裏待著,跑到她門口幹嘛?

還一口松兒姐姐、青枝哥哥的叫著,真肉麻。

“我今日回門,從家裏帶了些點心回來,想著給你們也送點。”

說著,林玉秀向身後的小喜使了一個眼色。

小喜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盞瓷盤,瓷盤裏乘著幾塊雪花一樣的糕點。

“這個是雪花洋糖,城裏有名的糕點鋪裏帶回來的新品,搶手的人,我公公好不容易托人帶回來的。”林玉秀端過托盤走到程青枝面前,笑意和善:“青枝哥哥,你來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