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讓人好想再讓顧衍哭得更慘……(第3/5頁)

這之後,顧衍果真沒有再喊錯名字了。

如此的狀態下,兩個人應該繼續順台詞下去,但齊溪不知道為什麽,沒來由的有些煩躁,好像只要看著顧衍的臉,無論如何都無法再集中精力。

剛才一瞬間,當顧衍喊她名字的時候,齊溪也有點忘記了只是在排練,她也不知道自己代入了誰,只覺得這一刻,顧衍是真的在對自己說話,也真的是在控訴自己,而這種控訴讓齊溪覺得非常難受和慌張。

自己是真的沒有好好去了解顧衍嗎?

齊溪內心忐忑和焦躁,明明這只是顧衍的臨場發揮,但齊溪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她是不是確實沒有好好去真正地認識顧衍。

是不是真的完全聽信了“顧衍大全”?

從一開始,在畢業典禮之前誤會是顧衍寫出的情書,在來到競合後,又完全像看家電使用手冊一樣研究“顧衍大全”去接近顧衍,自己好像真的沒能通過自己的接觸去認識對方。

顧衍雖然一直在自己身邊,但齊溪好像真的並沒有真正去了解過他,而真的聽信了一些傳聞或者自己為他預設了形象。

“顧衍大全”說到底也是別人寫的,別人就真的那麽仔細觀察過顧衍,真的了解他了?寫的就一定對嗎?

有什麽能比自己親自去認識顧衍來得快準確更便利嗎?

給予一個人最大的尊重,不應該是自己去了解他,而不是通過別人的口嗎?

顧衍這樣的人,至少值得自己親自去認識他的尊重。

這樣一想,齊溪就生出很多復雜而莫名的情緒來,有愧疚有不安,也有一些別的東西,像是春天裏飄灑的柳絮,漫天飛舞,你想逃避,但只要在呼吸,就避無可避。

有時候齊溪很想去了解顧衍,但有時候又怕去了解顧衍。

齊溪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好像“顧衍大全”這種使用說明書一樣的東西給她的安定感還更足一點。

但掙紮過後,齊溪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摒棄之前的思維定式,不再翻開“顧衍大全”,而是自己親自去認識顧衍。

畢竟她也挺納悶,自己到底為什麽會有點怕去真正了解顧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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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簡單的排練比齊溪想得推進得更為艱難,午休只來得及把大致台詞順了一遍,齊溪不得不和顧衍在下班後繼續聚到咖啡廳小包廂裏排練,而齊溪也再次意識到了排練到底有多讓人羞恥感爆棚,尤其到了需要配合肢體動作的時候——

齊溪把顧衍壓在墻壁上,做出壁咚的姿勢,雖然竭力想展現得有魄力一些,符合女流氓的人設定位,可身高差讓齊溪這動作做起來無論如何都像是小學生東施效顰。

比顧衍矮了半個頭的自己,手還短,把顧衍固定在墻角,局促的不是顧衍,反倒是齊溪自己。

這樣的動作下她不得不和顧衍靠得很近,而為了表演效果,齊溪也不能移開視線,她必須像個欺男霸女又勇往直前的女流氓一樣直視顧衍的眼睛,不能露怯,而齊溪在自由發揮時甚至還加了個用一根手指挑起顧衍下巴的動作。

一開始她確實毫無私心,只想著把這段普法視頻的拍攝效果拉到最滿,因此幾乎想也不想就做出了姿態輕佻的動作,只是等手指接觸到顧衍的皮膚,齊溪就有點像觸電似的想逃走了,但是不可以逃,因為一旦手指逃開,就顯得太刻意也太可疑了!

為了心裏那點逞能的想法,齊溪不得不維持著這個姿勢,做出把顧衍桎梏在懷裏的動作,然後開始說出那些讓人頭皮發麻的台詞——

“小剛,你是我見過最帥最美好最單純的男人。”

齊溪憋著情緒,努力讓自己代入一個混跡社會的大姐大形象:“你這樣單純的男人,一個人在路上走不安全,容易被人糟蹋,我建議你還是……”

“還是被你糟蹋嗎?”

按照劇本,在這裏顧衍的人設是純情單純男子,面對齊溪,除了害羞害怕外,不應該做出回答,只應該雙眼含淚地求著齊溪放過他。

結果顧衍竟然還回嘴了!

齊溪瞪了顧衍一眼:“你沒這句台詞!”

結果顧衍挺鎮定自若:“你之前不是嫌棄我都沒個反應,讓你像獨角戲一樣,叫我可以根據場景不同自由發揮嗎?”

齊溪不服了:“自由發揮是可以,但什麽叫被我糟蹋?你這話說的多不中聽啊?那叫被我呵護你懂嗎?當代社會還殘余的單純男子,還長得頗有幾分姿色,又是單身,在大馬路上走,簡直就像無主的寶物自己到小偷面前去晃蕩炫耀一樣,現代社會,長得好看的男人也很危險了!我說的話一點沒錯!”

齊溪瞪著顧衍:“總之你別掙紮了,自由發揮也注意人設,你可以喊喊救命或者示弱,別那麽理直氣壯的,否則容易出戲,我好不容易進入女流氓的心理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