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但我只喜歡一個。”……(第2/4頁)

“哦,這個貓剛才死皮賴臉要我摸,不摸就擋著路不肯走。”顧衍的臉有些微紅,他失去了一貫的遊刃有余,有些慌亂而欲蓋彌彰地解釋道,“我摸它,也是沒辦法的事。”

齊溪差點笑出聲,但出於禮貌,她憋住了。

“你的飲料。”

齊溪把熱牛奶遞給了顧衍,顧衍喝了一口,發現不是紅茶咖啡,顯然有些意外,但也沒說什麽,非常安靜地把熱牛奶喝完了,模樣乖巧得像個小學生。

齊溪把明信片也遞給了顧衍:“寫給未來,你可以隨便寫什麽,可以選擇未來的某一天讓工作人員寄出給你自己,也可以寄給別人。”

顧衍愣了下,隨即便接過明信片,他看了齊溪一眼,在書店帶了暖色的燈光裏顯得眼神有點認真又專注,然後他像是做了什麽決定,開始低頭在明信片上寫起來。

齊溪也很快寫起明信片來,她給自己寫了一張,給自己爸爸和媽媽分別寫了一張,寫完這些,竟然明信片還有多。

齊溪想了想,帶了點做賊的心態,她偷偷看了顧衍兩眼,也不知道是鬼使神差還是突發奇想,她給顧衍也寫了一張。

沒有什麽正經的祝福內容,齊溪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但等她反應過來,給顧衍的明信片已經寫完了——

“你摸貓的樣子也很帥。”

但既然是寫給他人的明信片,總是要加一句祝福的,齊溪想了想顧衍最希望能順利的事,加了一句——“希望你看到這張明信片的時候,和你的白月光已經在一起了。”

可……

祝福顧衍的心是真的,但齊溪寫完以後,心裏就不舒服起來。

臨到擺放到未來墻上之前,齊溪還是拿起筆,抿著嘴唇,把最後這句祝福的話給塗掉了。

像是泄憤般,齊溪把這句話徹底塗黑了,塗到顧衍絕對看不出自己寫了什麽的程度。

只是擺放的時候,齊溪還是有些心虛的,她總覺得自己做了個不太上路子的事,仿佛吝嗇到連未來的祝福也不肯給顧衍送。

可……

可和那個討人厭吊著顧衍的白月光在一起,顧衍能有什麽幸福可言啊?

齊溪想了想那女人對顧衍做的事,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還是合理的,畢竟那是個渣女,要能祝福顧衍和渣女在一起,自己這才是安的什麽心呐。

但即便這樣,齊溪放明信片還是偷偷摸摸的,總覺得自己做的事名不正言不順,好像幹了什麽天大的壞事。

不過看起來顧衍也一樣,也不知道他是寫給誰的,這家夥寫的時候捂得嚴嚴實實,仿佛生怕齊溪偷偷看到哪怕一個字一樣。把明信片擺放到墻面上時,顧衍的動作也很慎重,也是完全不想給齊溪看到的樣子。

明明是正大光明來寫幾張寄給未來的明信片,也不知道為什麽,兩個人寫的都和做賊一樣。

**

等寫完明信片,因為時間也不早了,齊溪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小書店。

走到地鐵站步行的話還有一些距離,一路上也沒幾個人,齊溪想起順利解決掉的盧娟和程俊良一事,忍不住想復盤,同時也多少有些感慨:“其實潘振東出軌我真的只是瞎蒙的,沒想到蒙對了。”

她看向了顧衍:“所以你也是猜的?我看你當時應該也覺得他多半出軌了。”

出乎齊溪的意料,顧衍的聲音很沉穩:“他不是多半出軌了,他是一定出軌了。”

顧衍這話說得這麽篤定,齊溪忍不住嘀咕起來:“你現在這不就是馬後炮嗎……”

“因為我是男的。”

?這和你是男的有什麽關系?

顧衍抿了抿唇,像是勉為其難般簡單解釋道:“我是男的,所以我了解男的,潘振東這種眼高手低的人,創業恐怕欠了都不止十幾萬,而盧娟也完全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但凡潘振東態度對她好點,繼續哄著,按照盧娟都願意為了他去訛詐程俊良這點來說,當時盧娟絕對還會繼續為他去借網貸籌錢,那麽盧娟對他明顯就還是有利用價值的,為什麽潘振東當時寧可背負十二萬的債務,寫了借條,也要和盧娟分手?”

“除了喜歡上別人了,已經有別人了,對盧娟一點愛意也沒有了,因此連哄都懶得哄,除此外,沒有別的合理解釋了。”

這麽一說,齊溪恍然大悟。

她看向了顧衍,此刻,顧衍走在晦暗不明的路燈下,正側著頭,與齊溪只有一步之遙。他的語氣平和,但講起案子來,表情專注而認真,清俊白皙的側臉上是波瀾不驚的從容和淡然。

齊溪突然就有點挫敗。

她沒多久前還在得意自己劍走偏鋒蒙對了潘振東劈腿,從而另辟蹊徑地解決了程俊良的困境,她很洋洋自得地覺得這辦法只有她想出來了。

然而此刻聽了顧衍的話,齊溪才知道,顧衍怕是早就想到這一點了,甚至他都不像齊溪一樣在猜,他對利用潘振東出軌這一點攻破盧娟的心理防線早就十分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