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覺醒（中）

伊莎貝拉還在吸收法則，看起來她要成為無生星，還有一段路要走。

但大家都已不再關注她，而是看著尼采和君臨。

黑霧中凝現的扭曲面容現出一絲無奈，尼采道：“好吧，你說對了。是的，伊莎貝拉有救下阿墨特麗絲的能力，所以我一開始不會提醒她，必須你同意之後再出手，但我沒想到，加梅利爾破壞了我的計劃。”

君臨卻搖頭：“是尼古拉破壞了你的計劃。”

尼采一滯。

君臨低笑：“有趣。你做了什麽，讓尼古拉要破壞你的計劃？但同時，尼古拉還保護你？讓我猜猜……哦對了，我突然想起又一件事。雖然黑暗之王也算是你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一具傀儡，但終究價值有限。為什麽你死活要保住這身體？”

尼采脫口而出：“我沒有要死活保住，只不過求生也是本能。”

君臨冷笑：“你忘了我的真理嗎？所有人在面對真相時都必須有所反應！唔，所以我沒有看錯，其實你壓根就沒打算伊莎貝拉成功，對嗎？”

什麽？

還有這種事？

怎麽會？

血皇後萬磁王還有X教授等人同時怒視尼采。

天空中還在吸收法則的伊莎貝拉更是眼中都開始冒火了。

尼采叫了起來：“你胡說！”

“你的反應說明我沒說錯！”君臨點點頭：“正如伊莎貝拉之前說的，她的序列特性是奇跡，她的存在就是個奇跡，她的成長也要符合奇跡之路！這奇跡不僅僅包括了大量的外部資源，也包括她自己。你讓我用絕對真理幫她成就無生星，這就等於是拔苗助長！這的確會讓她成為無生星，不會影響她第四天命的身份，但是潛力也會受到影響！”

君臨說著冷笑：“你要的就是這個……你要分潤她的奇跡特性，成就自己，這就是為什麽你一定要讓黑暗之王活下來的原因，你必須在這位面有一個接收的載體。”

尼采終於無言了。

是的，君臨說對了。

他和君臨做交易，看起來是用阿墨特麗絲的命來交換君臨不追查她的老底，但作為全知之主，又怎麽可能不為自己做些打算？

全新的第四天命將在他們的聯手下誕生，這尼采，君臨他們的來歷完全不同，是他們親手打造出來的！

既然是自己的產品，那當然要分潤！

但是他想得好，尼古拉卻不支持。

沃茲可以做，是因為那真的是靠他自己傾力打造，升華法則本身也和“以力證道”相配套，所以沃茲這麽搞，尼古拉支持。

無生星的法則特性還是比較明顯的，不適合這麽搞。

然而尼古拉的反對不徹底：因為這不是特性的減弱，而是分散。

它固然讓第四天命的潛力削弱，卻也會讓第一天命有更多的潛力，所以睜只眼閉只眼也不是不行。

這也是為什麽尼采敢這麽做的原因。

但是這場對抗，他最終落了下風，黑暗之王的身體不能滅，所以他不得不告訴伊莎貝拉真正的覺醒之法。

哪怕這會讓他的“分成”降低，總好過沒有。

但這一選擇的結果卻暴露了他真正的目的！

君臨能猜到這一點，還得感謝尼采自己。

因為是尼采說“沃茲想吸收第五天命的特性”。

人們總是以己度人。

尼采之所以這麽判斷沃茲，就是因為他自己想這麽做！

這刻尼采也想通了，苦笑道：“你當初對我的評價沒有錯，我終究是隱身幕後太久了，不習慣直面別人，計劃能力有余，應變能力不足。我可以做計劃，卻不適合執行計劃。也許我最大的錯誤，就是親自過來面對你。”

“這不重要了。”君臨轉向伊莎貝拉，道：“伊莎貝拉，如果我告訴你，你現在的堅持，注定是失敗的呢？”

伊莎貝拉全身縈繞法則光輝，高舉雙手長呼：“我是奇跡的化身，我不會失敗的！”

君臨卻搖頭：“不，你還沒有成為無生星，你還不是奇跡特性的代言人！對於尼古拉來說，無生星的法則已經存在，你的死活不重要。你失敗了，他還可以尋找新的幻想嬰兒，再不行，他還能繼續創造……”

伊莎貝拉心中一顫，卻依然不低頭：“我不會死！我已經擁有了死侍的法則！我不死不滅！”

“不！”這次是尼采說話了：“死侍的不死本來就是虛假，他其實早就死了，是法則在維系他。當你吸收了他的法則時，他就徹底消亡了。”

是的。

死侍消亡了！

就在伊莎貝拉吸收了他的法則之後，再不存在！

君臨道：“所以，如果你失敗了，你的確不會死，因為你會直接成為下一個死侍，然後等待新的候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