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安排
在君臨的勸說下,佩小姐他們終於決定放棄奇幻古堡——雖然佩小姐和奇幻古堡是綁定的,不過對君臨來說這沒有任何難處。
而在正式成為君臨手下後,君臨也終於知道他們的真神是誰了。
得知名字的那一刻,君臨也詫異了。
竟然是她?
所有人都離開了這片空間,如今古堡只剩下了君臨留在這裏。
站在古堡的頂端,他仰望星空,從這裏可以看到遠處那龐大的位面。
從霍金那裏獲得的星圖,已經確認了這個位面的名稱。
古靈位面。
望著古靈位面,君臨道:“尼古拉,這也是尼采的安排吧?他知道我會為沃茲加固古靈位面,所以他引導我找到這裏。他想利用我,來打破這壁壘。”
尼古拉道:“你知道我不會回答你這個問題的,你甚至知道你不該問。”
“但你還是出來了,不是嗎?因為你也知道,答案已經存在,不管你回不回答,我都會做該做的事。”君臨說著冷笑一聲:“尼采想打破絕對真理的絕對特性,他自己做不到,所以終究還是要落在我手上。”
尼古拉回答:“在奇幻城堡做手腳,可算不上打破絕對真理的絕對特性。”
“那也要看做什麽手腳。我說,尼采現在應該不能偷聽我們的對話吧?”
“當然不能。”
“所以我也奇怪,尼采應該不會想不到,我會猜出他的把戲。既然這樣,他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呢?”君臨疑惑問:“他不會真的認為我就這麽被他甘心利用吧?”
尼古拉嘿嘿笑了起來:“你又一次陷入了無盡陰謀論裏了。象這樣的你知道我,我知道你知道我,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的遊戲……可是很沒意思的。”
“是的,很沒意思。也許,依然只是迷魂計。”君臨冷笑:“全知序列,求知即可。他只是負責推演,設計,求知,探索……至於結局是勝是負反而不重要。”
“但對你很重要。”
“是的,這就是我和他最大的不同。”君臨說著嘆口氣:“他也很象你,只求一路晉升,勝敗並不重要。”
“這是他比你強的地方,你的勝負欲,還是太重了。”尼古拉直接道。
是啊!君臨唏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能力是如此,心態也是如此。
君臨在強者思維上已經很靠近尼古拉,但也因此執著於勝負。
尼采則恰恰相反,除了最根本關鍵的部分,其他方面的勝負對他來說從不重要。
只是強者思維和看淡勝負,本身就是矛盾的。
又要逆天而行,一路狂飚,又要不重名利,風輕雲淡,本身就是兩個不同的方向,兩種極端。
在君臨看來,這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但在尼古拉這裏,卻很正常。
因為沒有矛盾,就沒有進步。
甚至尼古拉自己就是這矛盾的巨大集合體。
但只要尼古拉認為這是正常的,甚至是和諧的,那它便是正常的,是和諧的。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加緊腳步去走。
想了想,君臨道:“尼古拉,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培養我們的經驗方法是錯誤的呢?你用你的正確道路來磨練我們,就相當於扼殺了我們自我成長的空間。就像父母教育孩子,但絕大多數成才的孩子,往往都不是按照父母的規劃進行的。”
尼古拉回應:“你說的沒錯,這完全有可能。”
“可你不會改變?”
“你認為幼兒園的孩子,有資格跟父母說什麽是對,什麽是錯嗎?”
“哦,到也對。也許我還只是個幼兒園級別,還沒有對世界更清晰的認知,但這同樣不代表父母就是對的。”
“是的,孩子是無知的,父母也可能是無知的。但在孩子還不夠聰明之前,父母也只能按照自己的見識去創造,去培養,直到有一天,他足夠大了,才有資格進入叛逆期,說一些‘哎呀,你打錢就好了,你又不懂’之類的話,對嗎?”
“所以將來我有可能可以違背你?”
“那不正是自由之旅的意義嗎?”
“也對。”
“但你要明白,作為父母,總歸是看不慣子女違背自己意願的,哪怕他再成長。”
這到也是,也許孩子才是對的,但只要父母不認可,就依然會責罰。
這就是命運,也是矛盾。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也許你只能說一句:誰叫你倒黴,攤上的是不負責任還沒見識的父母呢?
尼古拉也一樣。
他承認君臨說的話,承認自己的經驗未必是通往終極的道路,也承認適當的放縱可能會更好。
但他不可能輕易放手——就象絕大多數父母口口聲聲讓孩子自己成長,真到關鍵時刻,還是會用自己的觀念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