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舞會（上）

當教堂的鐘聲敲響時，代表著夜晚正式來到。

帕夫林古堡迎來了熱鬧的時刻。

朝聖城來自各方的顯貴們都接到了通知，尊貴的選民，天命聖徒君臨大駕光臨，設宴擺席，邀請貴族赴宴。

這很諷刺，因為在君臨來之前，候選者和幻想生物一樣，都是被獵殺的存在。

甚至到現在，這一政策也沒有改變——諸神不會修改政策，只是指定了這一批的選民例外。

正因此，許多貴族明白，這一次的選民到來，不是土著和選民的戰鬥，而是選民和選民的戰鬥。

或許因為這個原因，一些缺乏武力的貴族自覺的選擇放棄，能來的都是有實力的大人物，當然也有不識趣的，或者完全看不清形勢的等等，不一而足。

帕夫林古堡因此燈火通明，貴客盈門，更有大量的強者守衛在附近，光是傳說階估計就有數十個，此外還有好幾個隱藏的偽神級別。

這樣的陣容，就算是布蘭頓這種老牌平衡者，都得望風而遁。

一架架富麗堂皇的馬車進入古堡，自有訓練有素的侍者們殷切接待，所有人都受過專業的訓練，更有足夠多的好手負責安全與各類事宜，無需君臨操心。

古堡大宴會廳裏，擺滿了各類精明的食物。

樂聲悠揚，貴族們穿著華服挽著一位位青春少女或華麗貴婦的手在舞池中漫步，侍者們穿梭其中，時不時就能聽到一些問候之聲。

“阿巴黎侯爵，見到您真是太高興了。”

“費米子爵夫人，能見到您真是我的榮幸。”

“可愛的莉莉小姐，您就象是天上最璀璨的星辰，讓所有女孩都黯然失色。”

“哦，金布羅財政大臣，我是荷林郡的皮毛商人，還是財富之神的虔誠信徒，我叫巴斯特，我對您早已仰慕已久，希望您能給我一個說話的機會……”

類似這樣的對話層出不窮。

舞會就是社交場，是大人們娛樂與工作結合的地方——對他們來說，社交就是最重要的工作。

站在不遠處的陽台上，君臨將手插在口袋裏，另一只手端著酒杯。

安妮偎依在他的身邊，君臨看著舞池，笑道：“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相遇嗎？”

“當然，誰會忘記？”安妮輕咬下唇，眼神中閃動著愛情的光：“那麽這次，你又打算在舞會上釣到那位公主？我看那位莉莉公主就不錯。”

“不，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君臨攬住安妮的腰：“我是說，以前都是我參加別人的舞會，偶爾搞搞破壞，現在是我辦舞會，然後等著別人來搞破壞。這讓我有些感慨，讓我明白什麽叫風水輪流轉。”

“那可不一樣。”安妮噘嘴：“別人的舞會被破壞是非自願的，你這種行為只能叫釣魚。”

君臨哈哈一笑。

就在這時，那位智慧賢者洛伊娜大主教走了過來，教皇通常不出席這種場合，所以洛伊娜就代表了教會。

或許是因為參加舞會的緣故，洛伊娜大主教沒有手捧法書，也沒有穿她那身教袍，但也沒有穿過於鮮艷的長裙，而是穿了一身白色花邊裙，使得嚴謹而不死板，既維持了自身形象，也不至於破壞氣氛。

在洛伊娜身邊的是一位穿著華麗貴族服裝的胖子，他的嘴裏還塞著一塊沒吃完的糕點，這讓他說話時有些嗚咽。

“你好，君臨先生。我是巴布利特·凱·安布裏埃爾·福倫迪諾·強恩·布蘭森大公，高倫·伊西多拉·安布裏埃爾·卡布西亞·強恩·布蘭森大公之子，他最優秀的兒子，我是黃金階位，但一般的鉆石都不是我的對手，我甚至有過徒手掀翻王者的戰績，十戰十勝……”

這大胖子絮絮叨叨的說著，弄得君臨一陣眼暈。

看看他豐碩的肚皮，還有不斷掉面包渣的大嘴，君臨點點頭：“我猜那些輸給你的都是你家裏的強者。”

“也不全是，還有兩個外面的，他們很努力，但怎麽可能打敗天才如我這樣的存在。”死胖子布蘭森大公拍著自己胸口的肥肉道。

然後他把目光放在了安妮身上，兩眼生輝：“哦天哪！我看到了誰？您是天使下凡嗎？”

安妮強忍住惡心：“您過獎了，我是君臨的女人。”

布蘭森大公轉頭對君臨道：“我可以用我的女人跟你換，十個換一個，只要一晚上。”

君臨出奇的好脾氣，只是看向洛伊娜。

洛伊娜把手往胖子肩上一搭：“閉嘴，布蘭森，君臨先生是神使。”

胖子滿不在乎道：“這難道不是很好的交易嗎？很多人都願意跟我換。”

“如果你不想被我扔出去的話，就別再提這個。”洛伊娜忍著火氣道。

她轉向君臨：“希望您不會介意，布蘭森大公想認識您，我就帶他來了。他這人沒什麽壞心思，您知道，剛才他說的，其實在貴族中並不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