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死不驚

怦然槍響中，子彈出膛。

面對這一幕，紅狐竟然現出了一絲微笑。

一絲淡漠生死的微笑。

隨後就見她的太陽穴左側，擦出一道血痕，接著是後方的靶紙上，出現了一個洞。

紅狐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君臨！”岑佩珊大喊著跑過來，看看君臨，再看看紅狐，吃驚道：“你沒事？”

紅狐擦了一下太陽穴處的血痕，道：“恭喜你，真的掌握了呢。不過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君臨笑道：“我到覺得不是我掌握了讓子彈拐彎的技巧，而是我們的紅狐女士有種天賦，可以讓所有打向她的子彈自動轉彎。”

紅狐一笑：“那你再試試。”

君臨猛一甩槍，啪啪啪一連串的子彈飛出，掠過岑長安一名客人的發際，落到了他的靶紙上。

面對這一幕，那客人只是看了看君臨，皺了下眉頭：“小心點兒，小夥子。”

紅狐歪頭看看，道：“看來不是我的作用，而是你真的掌握了這種能力。天才先生。”

君臨也是一笑：“看來這裏的人都挺看淡生死的。”

子彈擦頭飛過，紅狐無所謂，就連一個商人都無所謂了。

有趣！

君臨將槍放下，對岑佩珊道：“我不想打槍了，有興趣陪我走走嗎？”

岑佩珊茫然點頭：“好。”

於是君臨挽著岑佩珊一路走開。

兩人沒有說話。

終於還是岑佩珊道：“你為什麽要對她開槍？”

“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如她所說的那樣不怕死，卻沒想到，不怕死的有這麽多。這個世界，很奇怪呢……人們似乎對什麽都無所謂，面對生死都依然淡定。”君臨淡淡說道。

岑佩珊眼中現過一絲茫然：“是啊，大家好像都在變得麻木，變得對一切無動於衷。”

君臨看看岑佩珊：“但你不一樣。你依然會驚恐，會尖叫，會開心，會悲傷。”

於是岑佩珊一笑：“哇哦，說的就好像這裏所有的人都是失去靈魂的人，而我是少有的還人格獨立的。”

“這是你的判斷嗎？”君臨問。

岑佩珊一怔。

她低頭，輕輕說：“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個世界不正常？所有的人，就象行屍走肉一樣，我們對什麽都不感興趣，都感到麻木，就連生死也是一樣。”

“是有一些，但顯然不是全部。”

岑佩珊終於道：“我和江嘯嶽，不是男女朋友。但我們都是少有的，還擁有自己感知的人。我們會恐懼，會歡笑，也會思考。我們覺得這個世界有問題，我們想要去尋找真相。”

岑佩珊終於向他敞開了一絲心扉。

君臨靜靜聽著。

岑佩珊道：“但是我們一直都很迷茫，不知道該如何去追尋，直到我們遇到了一個人……”

“誰？”君臨問。

岑佩珊搖頭：“他是我們的領袖，是指引我們走出迷茫的人。但很遺憾，我不知道他是誰。我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不是人……但他一直在指引我們。”

“他指引你們什麽？”

岑佩珊長吸一口氣：“直覺比邏輯更重要，要相信直覺！”

果然是那話。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找上了我？”君臨道。

岑佩珊苦笑：“你果然看出來了？是的，也許你不相信，但這就是領袖的指引。如果當時我沒有遵循心中的直覺，或許我已經死在殺手聯盟的槍下了。”

“他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你？”

岑佩珊搖頭：“我不知道，你應該去問紅狐。”

君臨轉頭看去。

紅狐不知何時已經出現。

她抱著胳膊，道：“殺手聯盟是殺手組織，但不是為錢服務，而是授於天命。”

“天命？”君臨道。

“織布機。”紅狐道：“你知道的，對嗎？”

“所以，這裏有織布機？”

紅狐點點頭，她轉身離開。

目送紅狐離開，君臨目光又落到了那個差點被他一槍爆頭，卻只是淡定的說了句“小心點兒小夥子”的客人。

他說：“我出去逛逛，晚上自己回岑家。”

……

在外面轉了一圈，君臨重新回到射擊館外，站在一片草叢裏。

等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岑長安和他的客人出來。

他們互相道別後，岑長安問了幾句岑佩珊，大概是問君臨的去向，然後就上車帶著女兒離去。

另一邊，他的幾個客人也自驅車離開。

看準客人離去的方向，君臨開步跟上。

在跟了十多分鐘，來到一條荒僻小徑後，君臨戴上頭套，取出一把槍來，對著前方車輛就是一槍。

砰！

輪胎爆裂，車子直接翻車。

車子裏連滾帶爬的出來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