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疑惑

對於福爾摩斯的問題，君臨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然後道：“您知道我現在處在一個很特殊的情況下。我的周圍到處都是騙子，殺手，還有居心叵測的各類存在……當然我自己也可以算一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而有些東西又把所有人都關聯到了一起。”

“絕地計劃。”福爾摩斯道。

“您也知道了。”

“那已經不是秘密了。”

“問題就在這兒。自由派也知道這不是秘密，他們甚至知道這麽做之後會產生什麽結果，但他們還是選擇做了。要知道如果我是自由派，其實我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來規避候選者帶來的麻煩。”

福爾摩斯接口：“把絕地計劃拖到三百天後。”

“沒錯。”

候選者在位面是有時間限制的，而自由派也知道帕爾馬和君臨等候選者精英已經盯上了他們的計劃，在這種情況下，最聰明的做法就是把他們的計劃押後。

只要拖過三百天，危險就自然消除了。

但君臨目前確認的事實就是——這不可能。

絕地計劃一定會在他們離開前爆發。

“你認為這不正常？”福爾摩斯問。

“不。”君臨搖頭：“我可以為他們找到必須繼續絕地計劃的理由。比如尼古拉……尼古拉要考驗候選者，而幻想生物就是考題。但問題是我們不能主動為對方找借口，從而陷入自己為自己編織的謊言中。答案可能有很多，方向卻截然相反。”

福爾摩斯點點頭：“的確，這件事不存在單個答案。他們可能是因為神的要求而必須執行絕地計劃，但也可能是因為別的原因。”

“比如什麽？”君臨問。

這正是他想知道的。

除了尼古拉要求自由派必須執行絕地計劃外，還有什麽理由能讓自由派繼續執行？

福爾摩斯想了想，說：“你們不會阻止絕地計劃，對嗎？”

“神給我們的選擇是對抗。”君臨回答。

“因為對抗可以帶給你們利益？因為那本書的緣故，你們認為自由派的做法很可能是通過那本書大量召喚入侵生物對抗無生者？是這樣嗎？”

“是的。”君臨承認。

根據現有的種種線索，君臨和帕爾馬都認為自由派的絕地計劃應該就是利用書中內容的傳播來獲得大量入侵的夢魘生物，以對抗無生者的侵襲。

福爾摩斯沉重的嘆了口氣：“所以你們依然是建立在判斷基礎上采取的行動。”

“信息不足。”

“只是你而已。”

君臨想到了帕爾馬。

他笑了笑：“是的，只是我，所以才要把您找來。”

福爾摩斯搖搖頭：“私欲是通往毀滅的深淵。你問我，如果自由派的行動不是受到至高之神的強行令，還有什麽可以讓他們堅決的執行，那麽我的回答就是……一旦他們的計劃獲得成功，其後果之嚴重可能遠遠超過的你們的預計。到那時，他們將不會在乎你們的對抗行為。”

“但我們也不會在乎這個位面的後果。”君臨有些冷酷的回答。

福爾摩斯點頭：“這就是為什麽他們敢於繼續推進的原因。他們知道你們的態度，知道你們的期待，所以他們給了你們線索……”

君臨脫口而出：“我們只是知道了他們想讓我們知道的真相。”

這句話他在三天前說過，但這次重申，感覺已截然不同。

是的，每個人都有算計。

候選者不在乎位面，自由派知道這點，所以他們也不在乎讓候選者知道意識入侵的事……他們很了解候選者。

這一刻彼此就象是達成了默契，大家都在等待災難，並打算享受災難帶來的果實，唯一被犧牲的只有鋼之位面。

但是……

如果在這個基礎上還有別的東西呢？

君臨長吸了一口氣。

想了想他說：“您認為除了對抗無生者外，自由派還有什麽更高的目的嗎？”

福爾摩斯搖頭：“如果信息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那麽建立在錯誤基礎上的分析就毫無意義。”

“如果信息是錯誤的……錯誤基礎上的分析……”君臨眼中陡然現出精光。

他長身而起，對著福爾摩斯鞠了一躬：“感謝您，福爾摩斯先生，你為我解除了困惑。”

“你還沒有看到全部的真相。”福爾摩斯回答。

“是的。”君臨點頭：“但我找到了方向。”

“你打算怎麽做？”這次輪到福爾摩斯好奇了。

君臨齜牙一笑：“對方跟你玩陽的時候，你要跟他玩陰的。如果對方跟你玩陰的……你就跟他玩不講理。”

……

廖京神監局。

涅繭利辦公室。

正在處理公文的涅繭利，沒來由的眉頭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