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狠長發淩亂包裹在臉頰兩側,顯得十……

門外,祝暖暖的著急關切的聲音仍在繼續:“酒酒,你在裏面嗎?我聽初蓁說,我們排練完你就已經回酒店了,你要是一個人害怕呆不慣,就開一下門,我進去陪陪你,或者,你來我房間也行,我室友她們今晚要通宵排練的,不回來了。”

裴淮之置若罔聞,甚至覺得聽起來有些吵鬧,他在這呢,要別的人陪個什麽勁兒。

然而周酒卻不是這麽想的,比起令人恐懼的突如其來的黑暗,深夜裏和裴淮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方才還失手將他砸傷,沒有什麽比這不定時炸彈來得更加可怕。

“你快點走吧,我室友她們馬上也會回來的。”周酒方才氣喘發作之時,被裴淮之單手攬住腰,一把抱到了桌上,此刻也沒想著下來,就那麽坐在原地,催著他走。

裴淮之沒答她這個,只透著窗外灑進來的微弱的光,仔仔細細觀察她此刻的狀態,見小姑娘的氣確實喘勻了,臉色也從剛剛可怕的漲紅,漸漸消退成正常的嫩粉,才稍稍松了一口氣,不過還是忍不住再問了句:“還難受嗎?”

周酒一愣,繼而想起他指的應該是方才的發病,搖了搖頭:“我沒事了,你快走吧。”

“胸口呢?胸口還悶不悶?”周酒這個症狀其實從小時候開始便時有發生,後來高中的時候,大概是因為學習壓力增大,加上一個人住在翡落灣,對周遭的一切都小心翼翼又敏感,因而發作得更加頻繁嚴重,裴淮之親自帶她去了幾回醫院,對她這個病容易產生的症狀和反應,以及發病時候的處理方式,和後續調理休養的注意事項,都了然於心,之前沒少操過心,只是後來她到了大學,徹底在翡落灣裏被裴淮之當女朋友嬌養著,每天只需要注意遊遊泳,喝喝阿姨送到手邊的藥,倒是鮮少再發過。

周酒聽著下意識深吸了一口氣,確定氣息通暢,胸口的反應也正常之後,再次搖搖頭:“都挺好的了,裴淮之,你快點走吧。”

男人仍舊自動忽略她那尾音句句不變的話:“我剛剛給你的藥,在手裏嗎?”

“嗯……”

“好好帶著,等會兒再給你送一些過來,膽子還真是肥了,連藥都敢不帶在身邊,剛剛那種情況,要是我不在,你要怎麽辦?”裴淮之這會兒越想越後怕,骨子裏那點兒長輩的架勢又擺了出來。

畢竟周酒小了他整整五歲,當年初初來到翡落灣時,也不過就是屁大點的初中生,見到他就害怕又害羞地躲著眼神,他讓她喊聲哥哥,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乖乖地喊,沒在一起之前,他還真把自己當她親哥了。

那會兒多乖多聽話,哪像現在這樣,每句話的結尾都不離讓他快點走這幾個字。

周酒最不爽他這種興師問罪帶著教育小孩兒的調調,趁著夜色仰著下巴不看向他那處,甚至有意氣他:“該怎麽辦怎麽辦唄,喘不上來氣兒憋死就完事了。”

反正這個世界這麽苦,她這樣的人,從一出生,就被老天爺針對了,後來的路那麽難走,也能說得通了。

裴淮之的臉一瞬間黑了下來,話音沒了方才哄著她的那股子柔和,板正道:“周酒!好好說話,這種事情是可以拿來開玩笑的?”

她知不知道他方才真是被嚇到心臟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跳動。

然而小姑娘仍舊滿不在意的模樣,反正她生來就是個笑話,又有什麽是開不得玩笑的。

她沒繼續搭腔,門外祝暖暖仍舊沒走:“酒酒?你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你聽得見嗎?要不要我找工作人員來開個門啊?”

周酒一下回過神,再次看向裴淮之,下起逐客令,語氣有些著急了:“你趕緊走吧!等會兒她們帶著工作人員過來開鎖了!”

裴淮之不耐地“嘖”了聲,修長的直接攥住脖頸處的領帶,歪著頭扯了扯松:“你們這些小女孩兒住在一塊就是吵。”

周酒瞪他一眼:“我們就這麽吵,也沒人讓你非要在這兒呆著吧?趕緊走趕緊走,回您的翡落灣,就沒有人敢吵著裴總您了。”

“我又沒說你吵。”裴淮之快被她這小模樣給氣死了,然而雖氣,耳邊時不時能聽見她說話,哪怕說得並不中聽,甚至字字句句都在讓他走,他也仍舊覺得心情莫名地舒暢了起來,男人痞裏痞氣地勾了下唇,忽然開始耍起賴來,就著坐姿,直接往身後周酒的床上一躺,“沒良心的,和我說了這麽多句話,哪句是不離讓我走的,給你送藥來,你倒好,用完我就丟。”

這話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呢?周酒真想隨手拿起身邊桌上的花瓶,再給他身上來上一下,可他此刻正躺在她的床上,萬一砸碎了,臟的也是她的床,她稍稍將這心思壓了下來,只是沒過一會兒,又聽見床上的男人慢悠悠道:“你緊張個什麽勁兒,她們進來了,看見就看見了,我難道見不得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