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疼帶著不可置信的悔意,明顯是心疼……(第2/3頁)

王齊飛大概是忘了先前讓裴淮之哄人的時候,他說的那些狂妄又混賬的話,這會兒話匣子打開了,又勸了句:“裴總,女孩兒哭了那肯定就是覺得受委屈了,哄是必須得哄的。”

只是這一回,他倒是沒再從裴淮之嘴裏聽見什麽“老子這輩子都沒哄過人”這樣一出口就是注定孤獨一生的混話,就聽見車後座上向來精明果斷的男人,忽地無奈地輕嘆了口氣,沒有了當初的那股子傲氣和高高在上:“我這輩子是真沒哄過人,周酒小的時候就不是個愛哭的人,以前沒機會哄,是因為她不哭,現在沒機會哄,是她連靠近都不願意讓我靠近了,說出來都不怕你笑話,我現在在她跟前,連說句話都猶猶豫豫,不敢開口,擔心哪裏說的不對,她扭頭就走,又或者哭得更兇。”

他從來都是男人堆裏頭長大的,小的時候臉上就鮮少有笑容,同輩或是小輩的女孩雖喜歡偷偷看著這個長相過分出眾的小哥哥,可卻從來沒有人敢靠近他,學生時期身邊的同學朋友都沒有女生,後來把自己送進特種隊裏,那一塊摸爬滾打過泥潭攀陡崖挨子彈的,更是沒有嬌滴滴的小丫頭,見了血也只是咬咬牙打緊繃帶繼續扛,沒人妥協沒人怕,可如今他一見到周酒那豆大的眼淚珠子,竟莫名心慌。

“委屈肯定是有原因的,這麽多年,外界有關於您和其他女人的傳言,數不勝數,周酒小姐哪怕被您死死藏在翡落灣裏頭,這些事也不可能一句聽不見,她若只是喜歡您的錢,大可不管不顧,趁能在您身邊的時候,盡可能地為自己攢下積蓄,您也知道的,以您的身家,若真想動點心思,只要悄悄摸摸取那麽分毫,都夠多少人下半輩子安安生生了,可是周酒小姐沒有。”

“我之前查過了,只是因為你不願意再聽我匯報她的消息,便沒敢和您說,離開您之後的當天晚上,周酒小姐連家最便宜的快捷酒店都住不起,連找了好幾家看上去就陰森駭人安全都沒法保障的私家小旅館,可大概是因為手頭實在沒有多少錢,就連這種地方的錢都掏不出來,一個人孤零零的,拖著行李箱進進出出,滿大街跑,後來無奈只能先回老家。”

王齊飛透過後視鏡,看到裴淮之此刻的神色,帶著不可置信的悔意,明顯是心疼了。

他雖嘴上說著要讓周酒出去吃吃苦頭長長記性,可這種人間疾苦早就超出了他這種生來便是天之驕子的認知範圍。

或許在他的設想裏,從翡落灣這樣寸土寸金的宮殿搬出去,住家普通的五星級酒店,就已經算是吃了苦頭,可他遠沒想過,周酒在他身邊這麽多年,竟然連一分錢都不替自己存下。

他知道自己給的不少,以為在這方面不用擔心,可是他卻沒想過,周酒自己其實並不願意要。

王齊飛見裴淮之沒發脾氣,膽子便更大了些:“後來再回來江城的時候,就是找天恒解約的那段時間,住的是十人一間的上下鋪青年旅社,我後來查到的時候,私底下去找過那個地方,巷子小到連車都開不進去,破破爛爛一棟樓,十多層,竟然連電梯都沒有,小姐應該是住在十二層,每天就只能靠爬樓梯解決,樓道又窄又臟又沒有窗,光都照不進去,大白天的,還得打著手機上的電筒燈,才堪堪看得清路。”

“爬樓……”裴淮之屏住呼吸,甚至不敢去想那種糟糕的環境,那小姑娘怕黑又怕累,以前剛來他家時,就沒見她跑過步,是個體育小廢物。

後來為了治氣喘,才硬著頭皮被他押著學了遊泳。

在一起之後敢撒嬌了,就遊不長了,總喜歡讓他跟在身後陪著一塊,上岸後也得哼哼唧唧喊上小半天累,別說爬十二樓,就連翡落灣那區區一兩層樓梯,她也不願意擡一擡那嬌貴的小胳膊小腿,若是他在家,必定賴著他,讓他抱著上樓。

“我給她很多卡的,可是她一張都不肯用。”裴淮之垂著眸,心頭兀地,像是有一陣突如其來的力道,狠狠扯著往下猛拽了一下,悶疼到呼吸都微微停滯。

王齊飛:“所以周酒小姐她……是真喜歡您,而並非看中您的錢,喜歡一個人,將至深至切的情感寄托在這個人的身上,那哪怕是聖人,也再難以做到能夠心平氣和地看著這個人,與其他人交往深切,甚至,有比自己更加親密的情感。”

“網上甚至是圈子裏,關於您的緋聞實在不少,不論是哪一條放到小姐面前,都會是個沉重的打擊。”

“我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麽有的緋聞那樣離譜,她從小就跟了我,怎麽還能相信那些荒唐的傳言。”裴淮之若有所思地往後座上深深地靠了靠,而後掀開眼皮子,微皺著眉頭:“換做是你,你該怎麽解釋那些根本沒有發生過的事情?除了說沒有,還能怎麽舉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