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在俱樂部裏逼逼完八卦,又拉著軒清箖唱了半天流行歌曲的關靖堯終於準備回家了。

卻把個胡海周和林耀給弄懵了,這位關總的性格……一直這樣嗎?

為什麽他們覺得,關總就像村頭那些剛剛死了丈夫的寡婦一樣,真的這麽愛秦總嗎?

但又覺得不太像,為什麽剛哭完,就唱了十幾首嗨曲兒?

紅酒果盤更是不要錢似的點,喝的胡海周有點心疼。

不過他們也確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那就是秦簡和秦同真的拆夥了。

然而他們明明拆夥了,卻還邀請他倆參加私下的聚會。

難道真的打著主意,侵吞了他倆手上的股權?

雖然兩人手上的股權不多,但也算是一份保障。

如果真的被這兩兄弟算計走了,那豈不是虧大了?

胡海周道:“明天的聚會我不去了,誰他媽愛去去!”

林耀心眼兒多一些,說道:“你信他?”

雖然他想睡關靖堯,但不代表他信任關靖堯。

胡海周嗤笑道:“信不信有什麽關系嗎?秦簡拉攏我們的時候怎麽說的?秦蘅上位,我們倆肯定沒有好果子吃,因為我們倆是老人不好管理,肯定會扶持他舅舅那邊的新人。說跟他們兩兄弟抱團,最壞也只是維持現狀。可他倆要拆夥,手裏的籌碼就會越來越少,你敢保證他們不會逼著咱倆出讓股權?別忘了,秦簡的的手裏有什麽……”

林耀瞬間也有些慌了,說道:“那怎麽辦?”

胡海周想了想,說道:“涼拌!反正明天我不去,隨便他秦簡秦同怎麽樣!”

林耀卻是擔心,害怕秦簡真的會拿出手裏的東西。

胡海周卻是一臉的無所謂:“那東西裏也有他,你覺得他傻?”

林耀瞬間也沒什麽可擔心了,說道:“那行吧!反正吃力不討好的事我也不想幹,隨便他們秦家自己人折騰唄。”

而關靖堯則把軒清箖送到了地鐵站,臨下車前叮囑道:“以後別跟姓胡的有任何交集了,他不是個什麽好東西,萬一出點什麽事怎麽辦?”

軒清箖心裏明白,因為剛剛在後台的時候姓胡的就對他不懷好意。

十七歲的少年心懷感激,這是對方第二次救他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謝謝你,關……叔叔。”

關靖堯瞬間覺得自己老了十幾歲,然而他叫的好像也沒錯。

他和秦蘅是一對,而自己是秦蘅的後爸,確實是叔叔那一輩的。

他擺了擺手讓他走了,懶得跟小孩子計較。

然而待到關靖堯的車子離開,軒清箖卻轉身朝不遠處的弄堂裏走去。

輪椅上的男人顯得有些疲憊,說道:“怎麽樣?秦問……真的已經死了?”

軒清箖點了點頭:“秦問的……繼室今天一直在哭,肯定不會是假的,聽他說葬禮已經悄悄舉辦過了。甚至……甚至已經分了遺產,他還說明天要去繳納遺產稅。”

男人的眼中古井無波,仿佛萬萬千千的故事都沉入了湖底,掩蓋在長滿水草的水面之下。

而後擡起頭,說道:“那個孩子,你見過了嗎?”

軒清箖點了點頭:“可是……上次我失敗了,那些人欺負我的時候,我被另一個人救了。但他也是秦家的人,我試著接觸他可以嗎?”

男人卻搖了搖頭:“只有那個孩子有希望接手秦家,你要想辦法去接近他,再想辦法找到那樣東西。至於那個人……交給我吧!”

軒清箖繼續點頭,男人卻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本來就瘦弱蒼白,這樣一咳,更是顫抖的仿佛風雨中的竹子一般。

軒清箖立即上前扶住他,說道:“爸爸,您怎麽樣?”

男人擺了擺手,艱難道:“死不了,不用管我。你……我們,都活不久的。所以,不要留下遺憾。哪怕死了,也要為你死去的父親報仇。”

軒清箖的臉上其實是有迷茫的,半天後他才問道:“爸,活在仇恨裏真的好嗎?”

男人的臉上露出苦澀:“哪怕不是為了仇恨,你覺得這種組織如果繼續存在,會有多少受害者?”

軒清箖點了點頭,推著男人朝地鐵站走去。

路上還收到了關靖堯的短信,讓他記得周末去參加秦蘅的生日宴。

軒清箖回復好,便推著男人坐上了地鐵。

關靖堯看著那個好字美滋滋,只要把自己破壞的感情線撥亂反正,就能繼續快樂的鹹魚了。

他讓司機開車帶他回了別墅,此時已經淩晨,除了管家在等他,其他人都睡了。

管家見他回來後,十分公事公辦的說道:“關先生,您回來了。”

關靖堯喝了酒,有些微醺的說道:“嗯……有人來找我嗎?”

管家點頭:“是有人來過,不過聽說您不在就走了。”

剛要上樓的關靖堯頓住腳步,問道:“哦?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