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留疤影響求偶(下)(第2/2頁)

為我的恬不知恥,為我的得意忘形。

撕咬持續的時間並不久。他松開我的脖子,只用兩指鉗住腮側,虎口處還有我的眼淚,我的口水,我的血。

我終於可以大口呼吸,哆嗦兩下,跨前濡濕一片,滿眼的淚讓我看不清裴雁來的臉。

跨年的煙花表演拉開帷幕。夜幕裏花團錦簇,繁星相應。

一些冰涼的灰燼從高空抖落,被風吹散。

那晚最後的記憶裏,裴雁來的手指是那麽用力。

聲音又低又輕,近似情人的溫柔,但又完全不同。他說,“你哭起來和以前一樣,很不好看。”

是哪裏出了錯?

可能哪兒都錯了。

我無意識咬到嘴角的傷,結的痂很薄一層,一扯還會滲出血絲。疼痛把我從過去拉回現實。

“裴雁來。”

我低聲,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裴雁來!”

終於忍不住,我一腳踹上不銹鋼制的樓梯扶手。

扶手是空心的,並不寬敞的樓道裏霎時響起震耳的回聲。陣仗挺大,但我踢完就後悔了。

發夠了瘋,我想下樓離開。一個空塑料瓶突然從樓梯上滾落,滑倒我腳邊。

我擡頭,五層半的位置站著一位身材佝僂,皮膚幹黃的老頭。

是新聘的保潔,我見過一兩次。

我把瓶子撿起來,遞給他。

他一只眼睛的眼皮耷拉著,指甲厚而發黃,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