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醫院(小修描寫細節,不用重看)。

阿軟的叫聲叫席矜心底生出不對勁的感覺來, 他上前去拍紀知聲家的門,這次用的力道極大:“紀知聲!”

裏面阿軟的叫聲似乎是在回應他,席矜心中更急, 不再猶豫,當即打了電話叫物業過來開鎖。

紀知聲家的門鎖是定制的, 一般人很難開,到最後席矜耐不住脾氣,拿過錘子哐的一聲敲了上去,一連砸了好多下, 才將門破壞掉打開。

他氣息不穩, 一進門,阿軟就尖銳的叫了一聲, 撕扯著他的褲腳,死命的將他往臥室扯。

席矜臉色沉凝,三兩步到臥房門前, 飛快一擰

臥室的門也反鎖著。

艹!

席矜低咒一聲, 緊了緊手裏的錘子,再次狠狠砸了一下,緊接著擡腳踹了上去, 門鎖處生生被踹出來了凹陷, 臥室的門不堪重負,猛地彈開。

黑夜裏,席矜找不到紀知聲臥房燈的開關, 他只能聽見自己粗重的喘息聲, “……紀知聲?”

床上沒有人。

席矜竭力平復自己慌亂的心跳, 將腦海裏那些亂七八糟的血腥場面拋了出去。阿軟從外面溜進來, 對著床裏側的墻角著急的叫了一聲。

席矜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他三兩步跨過去,瞳孔微縮

紀知聲就蜷縮在狹小逼仄的墻角裏,穿著單薄的睡衣,頭埋在雙臂裏,清瘦的腳踝被冰涼的地面刺的發青。

他的身體在輕微的發抖。

席矜屏住呼吸,蹲在紀知聲面前,輕聲叫他:“紀知聲?你怎麽了?”

良久沒有回答,席矜皺眉,伸出手想將紀知聲抱到床上去,入手皮膚一片冰涼,還有細細的冷汗。

席矜心中一沉,不再猶豫,把紀知聲撈到了床上,展平放好,還沒拉上被子,就看見被他拉直的人又蜷縮成了一團,雙手死死的按在腹部,柔韌的腰背幾乎彎成了一張弓。

紀知聲意識模糊,冷汗將發絲打濕黏在臉側,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他唯一能感知的就是自己的胃部在痙攣,連帶著小腹也在輕微的抽動。

胃病犯了。

他無意識的低喃:“疼……”

“好疼……”

大腦昏沉沉的,沒有任何的情緒,他完全出自本能的靠近熱源。紀知聲抓住了席矜的手,貓似的輕蹭了蹭,脆弱極了。

席矜眸色沉沉,掩不住擔憂,他伸手,溫熱的手掌心貼在了紀知聲冰冷的腹部,感受到掌心下的痙攣,他心一沉。

下一秒,他直接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裹在紀知聲身上,把他攔腰抱起來,沖向樓下。席矜的車極快的駛出天璽苑,飛速朝醫院趕去。

天璽苑雖然離醫院不遠,但是仍舊要等幾個紅綠燈,席矜湊著等紅綠燈的空档,去看副駕駛上半昏著的紀知聲,斜過身去把外套給他套好。

城市斑斕的光顯得靜謐又繚亂,席矜心緒復雜,腦子裏有點亂。紀知聲為什麽會發那條關於鷗遠區的信息給警局,為什麽在發了消息之後就請假了,還將自己在房間裏關了一天,搞成這個樣子。

是因為……那個叫T的人嗎?

玫瑰吻究竟發生了什麽。

林局跟他說,從C市來的玫瑰吻資料不全,沒有隨後一個兇手和受害者的詳細信息,都是一句話帶過。而那些被警局刪除的档案,說涉及到紀知聲的個人隱私……什麽案子會涉及個人隱私。

席矜深深吐出一口氣,不再多想,到了醫院之後,就將紀知聲抱下來,送去了急診。

紀知聲的手機在他兜裏震動,席矜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秦言師弟】,他微微挑眉,劃開:“喂?”

秦言從M國回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來看紀知聲,他到紀知聲家門口,看著那被砸開的門,就立即打了電話,沒想到接電話的是個陌生人。

秦言頓了下,已經起了報警的念頭,他皺眉疑惑道:“您好,紀知聲在嗎?”

席矜:“你是他師弟?”

秦言:“是,請問您是?”

席矜微頓:“我是他同事,他犯胃病,現在在醫院。”

秦言聲音微沉:“什麽?好我知道了,我這就趕過去。”

席矜掛了電話,抿了抿唇。

秦言師弟?也是修犯罪心理學的嗎?聽著……和紀知聲好像很親昵的樣子。

等醫生檢查完畢,紀知聲就被轉到了一間單人病房。

醫生看了看手裏的病歷本,對席矜道:“給病人打了一針鎮痛劑,病人急性胃痙攣,索性胃裏沒有東西,沒有引起嘔吐,不然很可能會胃出血,以後要好好護養,不能再不將一日三餐當回事了。”

“他出了一身汗,這裏有一套新的病號服,你是病人家屬,招呼著給他換上吧。”

見席矜遲遲不接,醫生猶疑道:“怎麽,你不是家屬?”

席矜抵唇咳了一聲:“我是他同事。”

醫生將衣服往他手裏一塞:“都是男的,換個衣服而已,沒多大事,你快給他換上,馬上要掛點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