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秘密報告(第3/4頁)

“感謝陛下的慷慨。”塞西爾彎了彎腰,“然而遺憾的是,一直到最近,都沒有什麽進展。”

“然而自從兩周之前開始,事情開始變得有趣起來了。”

國王微微皺了皺眉,示意他繼續說。

”五月二日的晚上,一位醫生從切爾西區出診回來的路上,在巴勒姆街的一家小酒館裏給自己點了一杯葡萄酒。沒過多久,在他不遠處的幾個人產生了口角,而後迅速升級為一場鬥毆。據目擊者稱,那位醫生沒過多久就卷入其中,而當他下一次被注意到的時候,已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胸前還插著一把短刀。”

“這位醫生是誰?”國王看上去也變得嚴肅了許多。

”西蒙·弗林特大夫,他曾經作為證人出席了前護國公的那次庭審,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正是他無意中的話引起了護國公對於番木鱉堿這種毒藥的興趣。”

“然而這看起來不過是一起普通的酒後鬥毆而已。”國王低下頭思索著,“兇手抓到了嗎?”

“很遺憾,當巡捕抵達的時候,他們已經消失不見了,據周圍的居民說,他們從沒見過那些人,而這樣的酒後鬥毆在酒館裏是非常常見的,甚至有時候連一些有身份的人也會參與其中,因此這不幸的事件並沒有引來太多的關注。”

“那您是怎麽注意到的呢?”

“承蒙陛下允準,我一直在持續對前護國公那次審判牽涉到的人士進行監視,那位意大利醫生在兩年前過世了,他之前的不幸經歷給他的身體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但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還活的好好的,至少直到兩周前是這樣。”

“原來你申請的那些特別經費都花在了這上面,”國王微微打了個哈欠,“倒也不算是全然浪費掉了,不過我想這也證明不了什麽,畢竟正如您所說的,酒後鬥毆並不算是什麽難得一見的事情。”

“的確如此,陛下。”塞西爾承認道,“然而在三天之前,事情又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三天前的晚上,聖文森特街上的一座三層房屋發生了一場火災,那裏屬於中產階級的聚居區,按道理來說並不容易起火,然而不知怎麽的,那棟房子就突然燒了起來。當消防隊趕到的時候,那棟房子已經化為飛灰,連周圍臨近的幾家也受了池魚之殃。”

“房子的主人約翰·皮爾斯·巴頓,今年五十五歲,和他的妻子,一個女兒和一個小兒子一起住在這裏,他們是五年前搬來的。約翰·巴頓是一個老賭棍,經常去賭場逍遙,然後醉醺醺地回到家,他的妻子有肺病,據鄰居說每天看上去都病歪歪的,他們有一個大女兒已經結了婚,現在在家裏的是小女兒和小兒子。這一家人都在大火裏喪命了,有說法是附近賭場的打手放的火,因為約翰·巴頓欠下了一大筆賭債,還試圖在賭場出老千,然而這一切都已經無從考證了。”

“這個名字聽上去似乎有些熟悉。”國王用手指輕輕撥弄著一支羽毛筆的尾端。

“是的,陛下,如果您還記得的話,那位在先王後去世當晚向您自首的女仆,名叫伊芙琳·巴頓。”

“啊,原來如此。”國王一字一頓地說。

“這不幸喪生的一家人,就是那位女仆的家人,他們搬來這裏的時間大致就是在護國公伏法之後不久,在那之前他們一直住在東區的貧民窟裏。”塞西爾微微停頓了一下,“我想您一定也和我一樣好奇,他們是怎麽有錢搬到這裏來的?而那位約翰·巴頓先生這幾年來,又是靠著什麽經濟來源供養著自己一家的生活和他那耗費不少的小小愛好呢?”

國王看著塞西爾的眼睛,“您的猜測是什麽呢?”

”我認為,有人正在有預謀地除去那場審判的關鍵證人。“

“您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您時提出的看法嗎?前護國公也許犯下了弑君大罪,但他沒有理由要先王後的命,幕後黑手可能另有其人,我想這幾起謀殺案,也和他脫不了關系。”

國王臉色變得陰沉下來,“這就意味著,在五年前的事件中,護國公或是先王後,都不過是棋子而已。”他站起身來,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塞西爾,“而他在五年之後,突然決定要讓那些有可能將他秘密暴露出來的人永遠閉上嘴,這說明了什麽呢?”

“也許他正在策劃某種行動,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要在那之前解決掉所有的隱患。”塞西爾輕聲說道,“五年前的那件事情當中,誰是最大的受益者呢?”

“是我。”國王冷淡地說道,“您是在指控我嗎?”

塞西爾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我絕沒有這種意思,陛下!”

“您應該控制一下自己的舌頭,在他給您招來更大的禍患之前。”國王高傲地說道,“現在您打算怎麽辦?所有的證人已經長眠地下,也許有個永恒的審判庭可以讓他們開口作證,可我需要一些人間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