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吃花(一)

毛筆的用法(其一)

求求別鎖我了,這章真的是毛筆在腰背畫畫,難受是覺得癢,什麽都沒幹,親都沒親,過審後亦未增添任何內容。

淩燁沒有擺駕回明承殿,只是讓楚珩拿上他自己挑的筆,然後牽著他的手一路走回了暖閣。

高公公領著伺候的宮人都退了下去,暖閣裏的地龍燒得很旺,龍床四周新置了好幾個熏籠,烘得整個內室暖煦若春,床榻邊放著一對鎏金琉璃燈,床頭案幾上擺著幾只琺瑯圓盒。

起初的時候,楚珩看見此間陳設還有些不明所以,依例,書房側邊的暖閣只是供皇帝午間小憩用的,晚上自然不會歇在這裏。

不過楚珩並沒有疑惑太久。

“去上頭跪著。”淩燁伸手一指床榻,輕笑著道。

楚珩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這就是淩燁口中所說的“皇後罰跪的地方”。

楚珩耳根泛起一層薄薄的紅,真要上去跪著反倒沒什麽,只是他總覺得淩燁還有些旁的意圖,想了一想,還是搖搖頭道:“不想去。”

淩燁微一挑眉:“抗旨不遵是重罪,可是要加罰的,皇後。”

楚皇後站在原地沒動。

淩燁眉眼笑開:“皇後膽子不小,朕的話都敢不聽了。”

“行吧。”他若有其事地嘆了口氣,皇後殿下不肯主動就犯,陛下也沒有辦法,只好自己動手“執刑”了。

他上前半步,手指落在楚珩蹀躞帶的環扣上,熟練地解開。

楚珩乍然反應過來,按住他的手連忙就要後退:“陛下?”

淩燁卻不讓他動,指間動作繼續,煞有介事地淡然道:“皇後不聽話,抗旨不遵該罪加一等,可朕又不能打,那就只能讓皇後不著衣衫去榻上跪了。”

他語氣倒很是正經,可心裏想的分明是另外一回事。內室裏又是熏籠又是明燈,皇帝陛下一早就吩咐宮人準備好了——壓根就是不想放楚皇後回武英殿,在找理由。

“不祥”的預感終於落到實處,內室裏暖融融的,楚珩也懶得再走了。他睨了淩燁一眼,上前一步偏頭將唇貼在淩燁臉上,然後懲罰似的輕輕地咬了一口,留了個淺淺的紅印,十分大方地說:“好吧,那陛下動手吧。”

——如果楚珩能提早知道淩燁後來會有多惡劣,一定不會再這樣輕易“就範”。

等他意識到淩燁今晚不是要像前兩次那樣抱他,而是真的“罰”的時候,後悔已經晚了。

暖閣裏清香縈繞,十分溫暖,楚珩將氅衣棉服脫了,只剩下寢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他的裏衣都是淩燁命尚衣局做的,料子十分纖薄柔軟,在暖色燈光下一照,裏衣仿若透明,修長纖韌的身子若隱若現,淩燁手掌揉按撫過之處,一寸寸白皙如瓷的皮膚染上淺淺粉色。

這裏不是明承殿,書房外面還有眾多影衛禁軍守著,楚珩不太敢出聲,口中咬著一小塊錦衾,臉埋在軟枕裏任由淩燁施為。

半睡半醒間,淩燁忽然敲了敲他肩頭,楚珩回過頭,見淩燁手裏拿著支玉管狼毫筆,似笑非笑地問他:“就這支怎麽樣?”

楚珩不明所以,半闔著眼睫,稀裏糊塗地“嗯”了一聲。

狼毫蘸了溫水,帶著順滑的觸感落在肩頸上,楚珩意識朦朧,起初還沒有在意。

細軟的狼毫在肩背上寫寫畫畫,所過之處,帶起一陣陣細細的癢意,楚珩哼了兩聲,忍不住動了動身子。身後淩燁輕輕笑了笑,筆鋒隨之一動,柔軟的狼毫掃過肩頸線,沿著脊骨一路遊走,描摹過腰窩,最終緩緩停住。

楚珩迷蒙的意識瞬間驚醒過來,他急忙回過頭,挪動著身體想朝後躲去。

“陛下?!”

淩燁沒應聲,一手按住楚珩的肩頭,另一只手穩穩地執著筆,筆端細軟的狼毫輕掃而過,粗粗畫了幾個圈。

筆尖描摹椎骨所傳來的癢意立刻就讓楚珩繳械投降,腦海裏轟然炸開一片片煙花,忍不住低低“啊”了一聲。

而淩燁卻覺得不夠,那只執慣了禦筆的手換個地方也能寫得行雲流水,方才的畫圈至多能算是小試,現在才是真正的動筆。

筆尖落在腰身柔軟處,蜻蜓點水般到處寫寫畫畫,若即若離的觸感帶來的卻是直傳心口的細癢,楚珩腳背繃直,腳趾蜷縮起來,在錦衾上壓蹭出一道道痕跡,身體戰栗著躲避掙紮。

“唔……陛下……淩燁,你別……”

執筆的人寫得正好,當然不願停手。

淩燁眸色深沉,輕輕呼了口氣,說:“別動。”

楚珩卻更加劇烈地掙紮,支起胳膊,不管不顧地就要轉過身來,想要制住那支在身後遊走作惡的毛筆。

淩燁稍稍提高了聲音:“不許動。”

敬誠殿外巡防的禁軍此時恰好經過書房,隱約聽見皇帝的聲音,殿前侍衛疾步走到窗下,恭聲道:“陛下有什麽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