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娃娃親

空氣突然凝固了。

孔營長等人面面相覷。

這人誰呀?

還是他們認識的邵耀宗嗎。

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肯定是他們聽錯了。

對!

荒郊野嶺風太大。

話傳到他們耳朵裏被風吹變了。

孔營長這麽安慰自己一番,問:“團長,接下來去哪兒?”

原計劃一路向西,因為離他們最近的農田也有三十裏。

他們往西十公裏都不用擔心踩壞莊稼嚇著老鄉。

孰料計劃趕不上變化,走了九裏路就看到新挖的陷阱。

獵戶不知道在哪兒貓著,彈片也能要人命,安全起見他們往北山上去。又怕驚著老虎熊瞎子,只是到半山腰。

上山本是下午的事,提前幹了,那下午唯有打道回府。

團長要是沈雪的丈夫,孔營長跟其關系和睦就直說了。怕邵耀宗給他穿小鞋,他自是不敢擅自做主。

邵耀宗看了看十丈外的山,最矮的地方也就十幾米高,“從那邊穿過去。”指給幾人看,“一直往東回部隊。”

三營長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邵耀宗轉向他:“大老爺們磨磨唧唧的幹嘛呢?”

三營長的臉色變得僵硬,隨即趕緊說:“我們今天在這邊,二團明天來也是白來。他們可以去東邊。我們要是再去東邊,二團豈不得去深山?”

邵耀宗:“下午天短,等我們穿過這座山,趕到師部天也該黑了。二團從師部往東去就行了。我們又到不了那兒。有條河擋著呢。”頓了頓,“我們今天在這邊打一通,野獸都嚇得往東跑,明天還便宜二團了。”

眾人想想是這個理。

喝點水吃點幹糧,一人啃個雞翅兔子頭,火熄滅,稍作休息就往東去。

訓練不是郊遊打獵。

到山腳下,邵耀宗就要求所有人跑步前行,三公裏再停。

三營在最後。三營一連長仗著走在最前頭的邵耀宗聽不見,忍不住跟三營長抱怨:“團長瘋了?上午走半天,下午還三公裏越野?”

三營長正納悶,明明是射擊訓練,跑什麽啊。可不等於下屬就能詆毀首長:“那我替你問問?”說著話作勢要去。

一連長嚇得臉色刷一下白了,“營長,我錯了。”

“錯了就跑。你練半天,團長閑著了?”三營長瞪他一眼,“沒讓你負重就知足吧。”

一連長下意識說:“槍不是?”

“槍才多重?”三營長一看邵耀宗跑起來,連忙揮手示意三營跟上。

邵耀宗不是沒經過系統學習的野路子。

正規軍校出來的知道輕重。

三公裏一到,邵耀宗讓三個營原地休息片刻,然後往南、西、北三個方向找野雞兔子。

再往東一點是家屬區西邊的河,河邊極有可能有人,不一定是撿田螺的軍嫂。師長的母親或蔡營長的母親很有可能在那邊遛彎,所以不能往東開槍。

離得太近,郭師長在他辦公室都能聽見啪啪啪的聲音。

忍不住出來問:“怎麽回事?”

“報告師長,槍聲是從西邊傳來的。”哨兵大聲回答。

郭師長想說什麽,眼角余光看到趙政委出來,“是邵耀宗的一團嗎?”

趙政委:“聽這個密集度,像!”

郭師長眉頭微蹙:“我沒跟他說至少往西五公裏?”

“這你就得問他了。”

郭師長想想邵耀宗的秉性,不可能擅自做主。轉向趙政委:“你覺得可能嗎?要不你我過去看看?”

趙政委小聲問:“回頭楊團長或余團長問起來,你我怎麽說?”

同樣是團長,難道唯獨不放心邵耀宗,幫他盯著嗎。

偏袒他偏袒的這麽明顯可不是幫,而是害他。

郭師長沉吟片刻,回辦公室。

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一團把槍支彈藥交到倉庫,就誰回誰家,誰回誰宿舍。

郭師長考慮到孔營長的一營最不喜歡邵耀宗這個團長,於是就把二營的一連長找來,詢問他槍聲的事。

師長關心,一連長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郭師長一聽邵耀宗竟然說:“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們。”這種話,驚得晚上睡覺才回過神。

翌日,郭師長考慮再三給寧陽市公安局去一封信。

安東雖說離寧陽不近,但要看跟哪兒比。跟濱海比,兩地非常近。

不過兩天,杜局就看到郭師長的親筆信。

周末,杜局開著車慢悠悠前往郊外的軍區。

一回生二回熟。

第一次見軍區首長,杜局還得等警衛員通傳。

這次不是第二次也不是第三次。幾年過去,軍區的人都知道公安局的杜局是首長的老朋友,以至於他的車進大門,他都不需要下來接受檢查,稍稍矮一下身體,讓衛兵看清他的臉,他便可以開進去。

杜局跟軍區這些人不存在競爭關系。軍區這些人精也都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所以又見杜局過來,一個個都笑呵呵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