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兩面人姚席(第3/3頁)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無恥之徒!”

左玉冷哼了一聲,“也罷,我今日就不該來。芙蓉,我們走!這就回京!”

“回啊,回啊!”

陸岺大叫,“哪有你這樣的女子?!什麽女聖,比那潑婦還要不如!”

“姬君息怒,侯爺息怒。”

姚席打著圓場,“兩位都是貴人,鬧成這樣著實不美。不如下官回避下,兩位貴人好好說會兒話?”

“你算個什麽東西?!”

芙蓉冷笑,“也配來當娘舅勸架?姬君,奴婢扶您回去拿金鞭。當日您進門時,大公主可是當著殿下的面送了您金鞭。殿下也說,若是姑爺不聽話,可拿金鞭抽之!”

“你,你敢!你這賤婢,你,你……”

陸岺明顯“慫”了,“左玉!你除了會告狀還會什麽?!”

“巧了。”

左玉冷笑著,“我生平最會做的事就是告狀!”她望向了姚席,“官員入暗窯,不知當定什麽罪?”

“哎呀!”

姚席跪了下來,“姬君,您可不能胡說啊!這,這就是民居啊!這些姑娘可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只是命苦,父兄皆死在了南嘉礦場,迫於無奈才來陪酒的。真,真就是陪酒跳舞的清白姑娘……”

“呵。”

花晨都被這無恥言論給氣笑了,“薄紗裹玉體,紅兜展人前,陪酒跳舞……當真是清清白白人家的姑娘。”

“這姑娘。”

一直沉默著的夏書玉站了出來,“她們雖陪酒,可心裏都幹幹凈凈的。若是可以,她們也不想這樣。只是女子沒了父兄依靠,在世上行走何等艱難?不是人人如你好命,能到富貴人家為奴為婢的。”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

花晨道:“為奴為婢也好過賣笑!”

“好了,花晨。”

左玉道:“她說的有理。但咱們到底是清貴的人家,不要鬧了,走吧。”

她說著望了陸岺一眼,道:“小侯爺,你好自為之。”

陸岺心裏一驚,莫名就想起左玉以前的態度。雖然知道她是演的,可心裏還是感到了一陣不舒服。

左玉走了,陸岺喝起了“悶酒”。過了好一會兒,他放下酒杯,“越想越氣,不喝了,不喝了!我要回去收拾她!”

姚席嘴角閃過一絲笑,“侯爺回去後有話好好說,女子還是要哄的。若來日有機會,下官再帶您去別處玩玩。”

“多謝了。你不用送了,我認路,自己回去!”

陸岺一走,夏書玉便上前,輕聲問道:“這回能成嗎?”

輕浮之色從姚席臉上散去,他冷笑著:“宣平侯看不明白,但女聖一定是看明白了!”

“可,可她年歲實在太小了,真能看明白?且懲治百官本就是陛下的心思,不過是借了她的手罷了。”

“想為陛下手中刀那也是要有本事的。”

姚席道:“她前面說,‘生平最會做的事就是告狀’,後又說你說的有道理……如果我沒猜錯,女聖應是明白我到底是哪一邊的了。”

姚席眼裏升起了希望,“這是最好的時機!若錯過了,本官明年一旦被調走,這冤如天的事便再無希望了……”

頓了下又喃喃道:“會成的,會成的……這次老天都在幫咱們。我上次親自去押糧,潞國公說哪能讓一縣之長親自過來?這回雲州收復,難民極多,糧食不夠吃,他老人家直接點名讓梁盡忠與嚴慰忠親去,給了我騰挪空間。這回碰上的又是左佩瑜,有她在,一定能成!”

夏書玉眼裏閃起了淚花,邊上那群女子也是擦起了眼角。哭泣了一小會後,齊齊福身,“八年來,大人忍辱負重,連家人都騙著,裝著與他們同流合汙,即便不成我們亦無怨言。”

夏書玉側頭擦去淚水,喃喃道:“若還是不成,便是天意。天意如此,便認命吧。”

“胡說!”

姚席怒道:“怎可如此想?!一旦放棄了,那便是真正的永無天日!老夫八年來夾著尾巴做人,充當兩面人,德行喪盡,籌謀這麽久是為了什麽?!!我不信,我不信這天下就沒有公義在了!鎮國公聽不明白,但他的女兒一定能看明白!”

他深吸一口氣望向所有女子,“因為她是女聖!她是左佩瑜!盛名之下!!!”

他神情肅穆,口氣堅決,一字一頓地吐出了最後三個字,“無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