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燕蘭庭!!你敢!!!”……(第2/3頁)

是她作為岑吞舟時最愛喝的白茶。

岑鯨捧著茶杯,說:“縣主,時辰不早,我該回去了。”

陵陽縣主不解:“我這不好嗎?你為什麽不肯留下?”

岑鯨反問:“我若留下,縣主還會讓我穿裙子嗎?”

陵陽縣主眼神飄忽:“……你穿男裝更好看。”

岑鯨無聲輕嘆,後悔出門時換了男裝,不然陵陽也不會扣著不讓她走。

兩人正僵持不下,縣主府的侍衛突然來報,說外頭來了一批南衙驍衛,包圍了縣主府。

不等陵陽縣主叫侍衛加派人手守住府門,燕蘭庭就已經帶人闖了進來,並一路找到了風雨亭。

陵陽縣主何曾被人這樣挑釁過,她站起身,對著趕來的燕蘭庭罵道:“燕蘭庭你膽子不小,真把南衙驍衛當你相府私兵了不成?!”

燕蘭庭先是看了眼岑鯨,確定人沒事,才回陵陽縣主的話:“白大人報了官,京兆尹下了令,我不過正好趕上,何來私兵一說。”

燕蘭庭說得理直氣壯,可接著卻又擡了擡手,那些“恰好”被他撞上的驍衛聽他指揮,將風雨亭團團包圍。

陵陽縣主眼睜睜看著燕蘭庭踏進風雨亭,撩起衣袍在岑鯨對面坐下,又端了茶壺給岑鯨續上茶,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一毫的生疏別扭。

燕蘭庭倒好茶水,輕輕將茶壺擱下,又對陵陽縣主說:“日後再來也不方便,就趁現在,我們談談。”

陵陽知道燕蘭庭要跟她談什麽,她有些猶豫,既不想在岑鯨面前說那些事情,又怕將燕蘭庭帶到別處說話,燕蘭庭的人會趁機帶走岑鯨。

她思慮再三,還是坐下了。

她讓自己的侍衛出去,一下子風雨亭裏就剩下他們三個,驍衛遠遠守在外頭,別說人,怕是連只蒼蠅都進不來。

岑鯨默默喝茶,安靜的仿佛不存在。

燕蘭庭轉向陵陽,沒頭沒尾地說了句:“恭王妃還在西耀。”

可陵陽聽懂了,岑鯨也聽懂了。

陵陽縣主是恭郡王之女,按理來講,就是公主都不敢像她這般肆意妄為,偏偏她敢,因為她的母親恭王妃,曾在十多年前被送去西耀和親。

這事說來荒唐,一個喪夫的寡婦,還是郡王妃,居然會被送去和親。

可人西耀王就是看上了她,先帝又覺得這是筆劃算的買賣,能為他們大胤換來良馬和跟西耀之間的和平,就允了。

此後不過五年,西耀王去世,恭王妃嫁給了西耀王的兒子,結果又不到兩年,新西耀王被他的表兄弟篡了位,可恭王妃卻始終牢牢地坐在王後的位置上。

當時的草原上流行一句俚語,說是鐵打的西耀王後,流水的王。

王權幾次更叠,導致西耀軍權幾乎都落到了恭王妃手上。

有這麽強大的母親做後盾,也就難怪陵陽縣主能在京城這般胡作非為。

可恭王妃的權勢也仰賴她背後的祖國,若是大胤撕毀條約掀起戰爭,恭王妃的境況會變得如何,誰都不清楚。

陵陽聽出燕蘭庭是在拿她的母親威脅她,整個人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狼,兇悍道:“燕蘭庭!!你敢!!!”

燕蘭庭:“現在不是我敢不敢,而是縣主你敢,你所謀之事若成,你能保證西耀那邊,不出現任何異動?”

陵陽咬牙,她不能。

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想過。

一個人的生活環境決定了一個人的思想和眼界。

她也好,長樂侯也好,都是錦衣玉食養大的,過慣了不用自己操心的日子,莽起來是真的莽,也是真的不知道什麽叫思慮周全。

裴簡比他們倆好些,可畢竟出身微末,所見所聞遠不及世家子弟,又如何能想到這一層。

所以他們仨加上一個葉臨岸,費盡心機愣是搞不死皇帝。

如今有了燕蘭庭提點,陵陽終於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可她還是不甘心就這麽收手,非常非常不甘心。

燕蘭庭又一次提出,自己讓她收手,不是讓皇帝就這麽好好活著的意思,而是讓陵陽來幫自己。

雖然耗費時間可能比較長,但至少,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還能保證恭王妃不受影響,豈不比他們亂來要好。

燕蘭庭說得直白,陵陽第一反應是看向岑鯨,果然在岑鯨面上看到了驚訝的表情。

她以為岑鯨是驚訝他們的謀劃,卻不知岑鯨驚訝的是——她讓燕蘭庭攔一攔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燕蘭庭攔了,但又沒完全攔,還把人都收到自己麾下。

這簡直,絕了。

陵陽擔心岑鯨會怕,但還好,岑鯨很快就收起了驚訝的表情,也沒有怕他們的意思,於是陵陽就這麽跟燕蘭庭談了起來。

最後兩人協商妥當,基本達成一致。

燕蘭庭看時間不早,起身準備離開,並對岑鯨說:“你舅舅舅母都在外頭,我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