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植珠

白蕪沒想好能給他哥做什麽好吃的,這麽說純粹是轉移話題。

岸對白蚌實在執著,注意力轉開後,很快又轉回來了。

他對白蕪說:“你做飯,我來開這些白蚌。”

“開開開,我先說明啊,裏面不一定開得出珍珠,要是真沒開出珍珠,你可別失望。”

“不會吧,這麽多白蚌,我們的運氣不至於差到那個地步。”

“走,去河邊。開了順便洗一下。”

兩人提著白蚌去河邊,一人拿一把刀,慢慢剖白蚌。

岸一邊掏貝肉一邊嘀咕,“這個裏面沒有。”

“這個裏面也沒有。”

“這個那麽大,怎麽光是肉沒有珍珠?”

岸說著將手裏那團凈蚌肉往盆裏一扔,嘆了口氣。

盆裏已經有大半盆蚌肉,筐裏也只剩小半白蚌。

白蕪聽見他嘆氣,將旁邊放著的碗拿到面前,“這不是有幾顆?”

岸瞥了眼那幾個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小珍珠,更是垂頭喪氣,“這些哪能叫珍珠?叫珍珠子還差不多。”

“小珍珠也是珍珠,起碼你的心意我收到了。還剩那麽多白蚌,說不定後面真的有珍珠呢?”

兩人在河邊將剩下的白蚌剝完,最後一共獲得十一顆珍珠,大的也就綠豆大,小的跟芝麻差不多,都是拿不出手的那類。

岸不死心,反反復復清洗蚌肉,將除了肉之外的所有部位都清洗掉了。

然而沒有就是沒有。

最終珍珠也就那麽十一顆。

白蕪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去給你炒蚌肉吃。”

蚌肉已經被洗成這個樣子,不適合再拿來清蒸了。

“你先回去,我把這些殼丟掉,堆在這裏不好。”

“我和你一起,直接丟回河裏就行。”

蚌殼嚴格來說並不算垃圾,將它丟回河裏,它會給大量水生物提供棲息空間,是一種好事。

兩人將地上的蚌殼撿起來,一個個往河裏扔。

蚌殼上面還殘余著一些蚌肉,有點粘手,摸在手上,令人感覺不太舒服。

白蕪扔完連忙就著河水好好洗了個手。

他洗著洗著手就愣了。

岸在旁邊不明所以,輕輕碰了碰他,“想什麽呢?”

“河裏的白蚌是不是特別多?”

“還行,你想吃的話,明天我再給你撈兩筐。”

“是不是也特別大?”

“比盤子還大,算不算大?不是,你究竟想說什麽?我怎麽不太明白。”

“我好像知道要怎麽弄到珍珠了!”

白蕪左手握拳捶了下右手,興奮不已,“我就說我忘了什麽,這麽大一件事,我居然沒有想到!”

岸更茫然了,“什麽?”

“關於怎麽養珍珠!”

“怎麽弄到?去長頸族他們的領地內偷?”

“當然不是!我們自己種!”

“怎麽種?往地裏種?這能行嗎?珍珠也不是種子啊。”

白蕪笑了一下,“當然不是,我們往白蚌裏種!”

岸伸著還帶有腥味的手,濕漉漉地就要白蕪額頭上探,“你是不是燒傻了?”

“沒傻。”白蕪拽住他的手腕,“回去再跟你說。”

“往白蚌裏種,種子是什麽?”

“小沙子?”

岸用一臉“你瘋了”的表情看著白蕪。

白蕪心情極為愉快,回去的時候,還拿濕漉漉的手分別摸了一下南風和白雪的腦袋。

兩只狼崽被他帶著腥氣的手一摸“嗷嗚嗷嗚”叫起來,拿腦袋頂他的腿。

白蕪從盆裏捏了兩塊蚌肉,一只狼崽一塊,“嘗嘗味道啊。”

白蕪將盆子端進廚房,找出家裏的腌野蔥和咬嘴果,熱石鍋冷油,熱熱鬧鬧地炒了一大盤。

咬嘴果的味道很嗆,被熱油一激,揮發得到處都是。

在下面燒火的岸受不了,咳嗽著跑出去,留他一個人在廚房裏邊唱歌邊炒菜。

一家人裏,只有他才受得了這種嗆味。

川一回家就聽見白蕪的歌聲。

白蕪不經常唱歌,偶爾唱出來的歌也和他們平時唱的歌很不一樣,聽著很是奇特。

川駐足聽了一會兒,笑問:“今天發生什麽喜事了,怎麽那麽高興?”

岸告狀,“蕪說他要種珍珠!”

川同樣露出意外的表情,“珍珠怎麽種,它不是只長在蚌殼裏面嗎?”

“就是,我也這麽說,可蕪說能用沙子做種子,種到白蚌裏面去。”

“蕪今天沒吃什麽奇怪的東西吧?”

白蕪扯著嗓子朝外面大喊,“我可都聽到了,你們背後說我的時候,能不能小聲些,並且離我遠點?”

“不能!”岸吼,“你這個想法太離譜了!”

“一點都不離譜好吧?我是有依據的!”

“我不信!”

“等我種出來你們就知道了!”

白蕪炒好菜出來,“你們要是不相信,幫我多采一些白蚌回來,我種給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