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們夫妻倆能不能統一個說法……(第3/5頁)

六郡主忍不住又看了眼九郡主的裝扮。

她也編了辮子,用的也是霧灰色的發繩,與少年的一模一樣,就連側耳發後編出來的辮子,以及上面的銀色圓孔發飾也與少年的如出一轍。

阿酒在京城時一貫是束馬尾,從沒編過辮子,她根本不會編辮子,以前教她編辮子她都嫌麻煩耍賴不想學。

六郡主回憶了一下這幾日見到的阿酒,每一日她的發型都有微妙的不同。

莫非是……?

六郡主探究地看向那位神秘的黑衣少年,心中有了些不安的猜測。

聽見雲瀾的話,少年沒什麽表情垂下眼:“方法自然有,可玉琉原和我有什麽關系?我為什麽要費力救他?”

自從對九郡主下蠱失敗後,他在她面前越發懶得遮掩內心的惡劣與陰暗,一副“全天下人死絕了也不影響我吃飯睡覺”的無情。

所有人都無奈地看向九郡主,畢竟這裏能救玉琉原的只有他們苗人,惹惱他們,玉琉原怕是很難撐到找出下一個擅蠱的苗人。

少年因他們赤裸裸的視線而皺眉,忽而感到腰側被戳了下,低頭,九郡主雙手合十沖他眨眼,眼神裏透露的意思是能救就救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周不醒叫嚷:“阿月,不能白幹活!”

眾人瞪他。

北域冰原的人拱手道:“公子若救我玉皇子性命,北域感激不盡。”

“我要北域的感激做什麽?”少年倚著墻,燭火將他側影輪廓勾勒得愈發模糊,他卷著九郡主身後的一縷辮子不緊不慢道,“真要說起來,我最討厭的倒是北域人。”

北域眾人更加尷尬了。

周不醒湊到九郡主這邊解釋道:“因為阿月師父就是北域人,小時候他師父帶他去過一次北域,在那邊發生了一點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九郡主愣了下神。

北域眾人沒辦法,只得順著雲瀾的意思向九郡主發送求救信號。

九郡主一只手拽著少年的袖子,另一只手猶豫著擡起手欲蓋彌彰地擋住眼睛,只要看不見就不會被道德綁架。

反正還有周不醒,只要肯花錢,周不醒也能救人,不是非阿月不可。

九郡主心裏這麽想著,總歸還是有些不安,悄悄松開一條指縫瞅了少年一眼。

他眼也不眨地看著她,發現她偷偷張開一條指縫後沒繃住,唇角彎了下。

少年拉下她的手反握住,眸光輕轉向北域領頭的那位:“救他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北域皇族此後便欠我阿九一條命。”

“阿九姑娘?”北域領頭道,“沒問題,阿九姑娘日後若有需要,只要不危及我北域安危,我北域,至少玉皇子的人願全力相助。”

無故被多了個人情的九郡主撓了撓少年手心:“阿月,幹嘛要欠我的?”

少年揉了下她腦袋,她不解地歪頭看他,他眨了下眼睛,應當是有他的想法,她雖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

少年徑自走向玉琉原,食指在袖子上的銀飾輕劃,血滴凝成,道:“掰開他的嘴。”

苗疆月主的血能夠勾出萬蠱的欲望,區區一只一線生,一滴血大材小用了。

·

玉琉原醒來後少年就牽著九郡主離開了,周不醒被六郡主著人絆住,暫時走不掉。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後,六郡主命人搬了兩張椅子:“不用緊張,坐,我只是有些問題想單獨問你。”

屋子裏的人將周不醒綁在椅子上後就識趣地守到門外,周不醒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六郡主,本來只是想來賺個零花錢,誰知道這六郡主竟然也來旁觀。

她一個郡主,怎麽這麽閑?

周不醒有點懊惱,他能猜到六郡主想問他什麽。

“阿月——阿酒身邊那個黑衣少年叫阿月罷?”六郡主沒有絲毫鋪墊,開門見山,“名字裏有個月字,苗疆人,十七歲,與你相識,看方才的情況那個阿月的蠱術應當在你之上……”

周不醒左右四顧就是不看她。

“他就是你們苗疆失蹤的那位月主。”六郡主緩慢道,“我說得對不對。”

這不算是疑問句,她至少有八分把握,那個黑衣少年就是傳言中狠戾無情的苗疆月主,盡管他看起來與“狠戾無情”半點不沾邊。

“阿酒知不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六郡主緊接著問。

“我不知道啊,這個你得問阿月和你們的九郡主,你問我這個外人有什麽用呢?看到我頭上這個淤青了嗎?就是他倆聯手搞出來的傑作,我跟他們的關系真沒你想的那麽親近。”

周不醒滴水不漏地假裝無辜,叫人看不出來他究竟什麽意思。

六郡主沉思片刻:“你們來中原想做什麽?”

這題周不醒會:“賺錢,聽說中原地大物博,人也好騙,很容易賺到錢,我這不就拎著包袱跑來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