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二當家的,快跑,那對妻夫才……

兩個劫匪扛著鋤頭站在路邊,身上穿的布料是樸素的灰布麻衣,款式是方便幹活的短打。

平時她們就住在山下,任務是物色肥羊,幫羊“指路”。

今天運氣好,剛午睡醒出來就看見一輛寬敞的馬車悠悠而來,從身邊擦肩而過。

那沉甸甸的兩個箱子綴在車後面,整個車廂就差在上面掛著一個“來劫我”的牌子了。

趕車的是個丫頭跟小侍,連個家丁都沒有,再看方向是京城方向出來的,兩人頓時明白:

這怕是哪家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妻夫尋求刺激跟景色,這才下了官道走小路。

這樣的車,不劫白不劫。

說不定裏面的小郎君還可以帶回去做壓寨夫郎呢。

兩人見馬車走的慢,便揚聲喊住對方,“別往前走了。”

蜜合聽到動靜,疑惑的勒馬往後看,“小主子,好像有人喊咱們。”

時清跟雲執早已經從車頂下來,一個坐在馬車裏嗑瓜子一個擦拭劍鞘上的寶石。

中午四人也剛出京城半天,不累也不餓,就在樹蔭下吃了點幹糧休息一會兒繼續趕路。

這會兒聽見聲音時清掀開車簾探身往後看。

兩個劫匪中的一個快步走過來,滿臉的忠厚老實模樣,明明剛睡醒出來,還裝作在田間辛苦勞作許久的模樣,扯著袖筒擦拭額頭上並沒有的汗水跟泥土。

她粗著聲音跟時清說,“別往前走了,前面有個山頭鬧山賊,聽說兇的很,專門打劫過往的馬車。”

劫匪環視車廂,心裏甚是滿意。

來往的馬車極少能有這輛馬車寬敞豪華的,車廂看起來都比其他的要結實厚重,連前面的白馬都喂得膘肥體壯油光水滑,定是個有錢人家。

她眼睛極力從時清掀開的窗戶縫隙往裏瞧,嘴上說著,“我看你們是外鄉人,便想著提醒一二,別平白無故丟了性命。”

蜜合皺眉,“可是不往前走,天黑了怎麽辦,總不能讓我們露宿野外吧?”

現在都快傍晚時分,雖說天比冬天黑的慢,但是太陽落山後就不適合趕路了。

另一個劫匪走過來,笑著說,“不必擔心,前方有個客棧,掌櫃的忠厚老實,倒是可以落腳。”

外面村婦說的話,車廂裏的雲執幾乎一句都沒聽進去。

他抱劍靠在車壁上,全部心神都用在盡量減輕呼吸,以免氣息吹起面前時清的頭發。

她明明能下車或者坐在前面橫木上聽人說話,奈何她聽見動靜偏偏橫著身體越過他,探頭看他這邊車窗下的兩人。

雲執抿緊薄唇,擡眼看時清,只是視線慢慢往下,不受控制地落在她幹凈白皙的脖頸上。

時清本來就白,又喜愛穿顏色鮮艷亮麗的衣服。

紅色映襯下,更顯得露出來的皮膚白如初雪,格外顯眼。

四五月的天氣已經慢慢熱起來,時清穿的不多,衣領也不像初春時裹得嚴實,目光稍微往下就能看見紅色衣襟下若隱若現的那半截精致鎖骨。

像是用精致的小刀在白玉上細細雕刻打磨出來的,線條自然流暢,讓人看的指尖發癢,忍不住想去觸碰,摸摸是不是真的。

雲執手都擡起來了,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麽,硬生生截住動作攥緊指尖握成拳頭壓在大腿上,慢慢紅了耳廓,慌亂的別開視線看向別處。

只是呼吸越發滾燙,時清懸在他身上的每一刻都顯得格外煎熬。

“時清。”他聲音不自然,低聲說,“你能不能……”

下去?

要不然讓他下去把窗邊的位置讓給她也可以。

奈何雲執才剛要縮腿出去,時清就伸手搭在他蜷縮起來的膝蓋上。

雲執身體猛地一僵,眸光輕顫,頓時動都不敢動。

時清單手搭在車窗上,半截身子趴在外面,好奇的問兩人,“不對啊,既然劫匪這麽兇,為什麽還會有客棧呢?”

“啊這……”

兩人舌頭打結話語一頓,被問住了。

主要是沒想過有人會這麽問啊,也沒提前想過答案。

平常遇到的肥羊,都是抱拳含笑跟她們說一聲“多謝老鄉”,然後就走了,還有的甚至會打賞點碎銀子什麽的。

根本沒人想起來問這個。

時清目光落在兩人的鞋底跟手上,眼裏帶出笑意,“掌櫃的忠厚老實,也敢在這兒開客棧?不知道是哪座寺裏出來的活菩薩,命硬錢還多。”

劫匪支支吾吾的,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由面相憨厚的那人開口,“掌櫃的可能跟官府有點關系,這才不怕劫匪。”

“既然都跟官府有關系了,為什麽不帶人剿滅劫匪,任由她為非作歹?沒了山匪,生意不是更好嗎?”

時清職業病犯了,“這縣令姓什麽叫什麽,我有匝折子想跟她聊聊。”

小時大人別的不多,就折子多,能快馬加鞭當天送往京城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