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雲野的劍(第2/3頁)

祁念一便懂了,打贏了,但不是靠自己贏的。

楚斯年聲音低了些:“打不過,靠靈器捆起來的。”

被捆在凳子上的男人悲傷地搖頭:“念念,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我都被你大師兄捆成這樣了。”

他悲傷完,立刻換了一副面孔,擺出棒打鴛鴦惡婆婆的臉對楚斯年道:“你聽聽你說的什麽話!你們劍修不是講究愈戰愈勇嗎,境界差的大你就不打了?這也能叫劍修?”

楚斯年冷漠擺頭:“等能贏你的時候,再跟你打。”

“化神境對築基境還輸了,也不知在得瑟個什麽。”溫淮瑜瞧著這男人的眼神像是在看個棒槌。

被綁在凳子上的男人立即眼淚汪汪地看著祁念一:“念念你說大師兄過不過分,我明明是被他的鎖靈環綁起來的,哪裏是輸給了那個愣子。”

對他,祁念一的脾氣明顯要好一些。

她上前給他解開繩索,那黑色的繩索化成一道流光被溫淮瑜收回去,顯然又是個什麽厲害的靈器。

隨後,祁念一隨手給他拉好了敞開的衣襟,把他那健美頎長的身體遮蓋好,眼神在那之上遊移了一瞬,又很快劃走。

好大,比她的還大。

她的二師兄,晏懷風。

滄寰著名大胸男媽媽,哦不……是滄寰著名護崽好師兄。

“你倒是算準了,他這腦子裏長肌肉的會直接沖過去。”溫淮瑜涼聲笑了下。

晏懷風騰的一下站起來,圍著祁念一轉了一圈,仔細確認了她當真沒事,這才松了一口氣,聽祁念一慢慢講完了前因後果。

“孟鴻雪居然是個影禍傀儡,難怪他這麽針對你。”晏懷風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所以,這次是深淵在試探我們。”

祁念一:“不如說是試探師尊。”

“二十年前,師尊把他們打疼了,打怕了,這才有了二十年的蟄伏。”溫淮瑜輕笑了一聲,聲音涼薄無比,“果然,還是一群記吃不記打的東西。”

墨君,唯一一個令深淵狠狠痛過一次的名字,已經足有二十年未曾入世了。

深淵,就算是在世最為年長的修士,也說不清究竟是哪一年出現在大陸上的。

它橫亙於中洲和西洲之間,從地表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將大陸一分為二,如果把整個大陸比喻成一張人臉,那深淵就是盤踞於這張臉上,獰笑著的一張嘴。

人們也說不清從哪一年開始,深淵出現了一道登天梯。

深淵之物沿著登天梯從深淵之底爬了出來。

深淵上空飛鳥不渡,以裂口為中心,二十裏內不能有人煙,否則會被深淵吸食進去。

就像盧勘說的那樣,必須要化神境以上的修為,才能有臨淵而立的資格。

那張深淵巨口,就像個貪婪無度的饕餮,無情地吞噬著一切。

沒有人知道,深淵之下,究竟是什麽。

自那之後,人類就再也沒有消停過。

但這一切,都距離這群即將下山遊歷,完成少年遊最後一步的年輕修士們,還很遙遠。

溫淮瑜:“雖說老二去過無望海,但我覺得,你也別指望他能說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

晏懷風一聽無望海,便看了過來,了解了經過,對溫淮瑜嫌棄道:“你能不能靠點譜,一個生辰禮,以往明明都是直接給,今年居然還要千辛萬苦地去無望海跟人搶。”

“所以。”溫淮瑜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你這個靠譜且親自去過無望海的二師兄,給想個招。”

晏懷風:“師尊除了說讓她去無望海取劍,可還有說別的?可給了地圖,或者指了方向?她要取哪吧劍?”

他每問一個問題,溫淮瑜就搖個頭。

“什麽都沒說?”晏懷風額頭直疼。

“師尊只說,她若去了,自然會知道自己要取什麽劍。”

“應該是漏影春。”

晏懷風數著:“雲野羽化後留下來六把靈劍,已經有五把都給了念念,這剩下的最後一柄,就只有漏影春了。”

“若是這柄劍的話,念念確實比較容易找到。”

晏懷風看著祁念一腰間的竹劍。

因為,漏影春和不夜侯,是一套對劍。

“一竹一木,一曰不夜侯,二曰漏影春。不夜侯輕薄迅疾,宜行快劍;漏影春端肅樸沉,更配慢劍,一快一慢,相得益彰。”

“據說,這套對劍,是雲野最後一次鑄劍所得。”

祁念一不由得撫上身側的佩劍,正是竹劍·不夜侯。

這是墨君贈予她的第一把劍,她學劍的最初,就是這把不夜侯始終陪伴在側。

世人只知雲野留下的六柄劍有五柄都歸滄寰墨君,唯獨一把漏影春還未現世。

甚至連墨君的兩個弟子都這麽認為。

但祁念一知道,但這次會出現在無望海的,絕不會是漏影春。

因為漏影春已經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