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遊輪上的混亂因為小野議員的命令搜查而稍微得到控制,但也誰不知道這是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今川夫人墜海的秘書和園丁還是沒有打撈上來,幾乎所有人都放棄對方生還的可能,初春的天氣在海上依舊如寒冬般冷冽,這個季節,在刺骨的水裏泡一會兒身體就會失去知覺,沉入深海。

船長和打撈隊長一前一後向有霧有解釋情況,小野議員也來房間問候她的身體。

“聽說夫人在第二層遇到了襲擊。”

有霧有微笑:“是條野廳長和他的同事們保護了我。”

“原來是條野啊,那就好,搜查的工作正在進行中,保護民眾的安危是我的職責。

尤其是向對日本的經濟有正面積極影響的今川家,夫人若是遇難,我真的難辭其咎。”

有霧有握著小野議員的手,感慨:“日本政界有您這樣的人,才是民眾的幸運。”

兩人客套了幾句,有霧有送她出門,回來時,就見大倉樺子一臉復雜的看著她。

有霧有:哦豁,是終於發現了政治的黑暗了嗎?

大倉樺子:雖然早就知道政治家是什麽樣,但在遊戲裏也能見到還真是很還原了。

有霧有拿起勺子攪了攪咖啡,“你的咖啡也在桌子上,奶和糖塊看你口味自己加。”

“我還在長身體哦,不能喝咖啡。”

大倉樺子說完差點把自己舌頭咬到,啊……忘記了,條野說過不能在今川友夏面前裝小孩子。

但是,今川友夏只是朝她笑了笑並沒有什麽反應。

她的心情好像很好?為什麽?明明剛剛遇難不是麽。

大倉樺子一肚子疑點,如果此刻在這裏的是條野采菊絕對能猜到有霧有愉悅的點在哪,但可惜他此時不在。

有霧有從浴室裏出來,換了身睡衣,見大倉樺子糾結著小臉坐在沙發上,一副苦大仇恨的樣子,不由得笑出了聲。

有霧有坐在床邊,故意拍了拍枕頭,對方的視線困惑的投射過來,卻見美貌的夫人蠱惑般朝她柔軟微笑。

“樺子小姐要一起睡嗎?”

大倉樺子:……

“小孩子正在長身體,睡眠不足會長不高的。”

大倉樺子如臨大敵站起身。

福地爸爸!!有人勾引可愛的樺子!!

“我不困!”

“可是我好困,樺子小姐真的不願意陪陪我嗎?”

超大size的床,溫柔又漂亮的女孩子,對方邀請她一起貼貼,大倉樺子可恥的動搖了!

難怪秘書和園丁都是女孩子,可怕的今川友夏居然男女通吃!!

“樺子只屬於福地爸爸!我只能拒絕夫人了!夫人晚安!夫人早點睡!我去看看條野他們!”

大倉樺子倉皇落跑,心跳如擂鼓,差點就沒法為福地爸爸守身如玉了!

房間內只剩下有霧有一個人捶床狂笑。

這一夜的混亂以小野議員搜查出一夥黑幫成員作為結尾塵埃落定,對方無辜的成為玩家們的擋箭牌犧牲品。

有人暗示小野議員,再查下去顯然會損害某些人的利益,小野議員見好就收,只是不知該如何向今川夫人交代,畢竟她的秘書和園丁已經遇害。

秋田秘書在小野議員耳旁小聲片刻。

“已經回去了?”

“是,完全沒有任何痕跡,本該墜海的兩個人卻在今早同時從今川夫人的房間內出來。”

小野議員神情嚴肅,“這件事看來沒有那麽簡單,我下個月要大選,絕不能牽扯進去,條野呢?我讓他做的事,他做了麽?”

秋田秘書:“昨夜發生那麽多事,在第二層和神秘人戰鬥,若非突然出現一夥人將神秘人帶走,我們絕對能查出來對方的身份,其後是帶人搜查遊輪,條野廳長一夜未眠,分身乏術啊。”

果戈裏該感謝有霧有,在扯防彈衣的時候把他的魔術師服裝扯壞了,加上一身的血跡,除了當時和他戰鬥的條野采菊,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重新換了身衣服回到客艙,今川友夏在他身上制造的傷痕已經痊愈,只余下精神上的恐懼打擊歷歷在目。

“條野采菊想從和我這裏得到一些問題的答案,他暫時不會揭穿我。”

“但是,如果在到達拉斯維加斯之前,我們無法抓到今川友夏的話,等條野采菊取得今川友夏的信任,常伴身側,我們想靠近就更難,嘶——”

果戈裏說話時,牽扯到臉上的傷口。

雖然是條野采菊那個男人留下的,但一回想到昨夜,果戈裏的身體幾乎快得PTSD般輕顫。

因為今川友夏那個女人。

“真狼狽,果戈裏。”

黑暗中,戴著帽子的俄羅斯青年下著西洋棋,昏暗的光線下,青年蒼白的手指骨節分明,不見天日般毫無健康的血色,他手持棋子在棋盤上自己和自己對弈。

他似乎格外怕冷,整個人裹進密不透風的披風之中,只露出一張因為體弱而十分俊美秀氣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