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

眼前的畫面漸漸被層層疊疊的薔薇花瓣取代,縈繞的香氣像吸取神志的迷藥,散落在眼角、唇邊、耳畔。

沈陸揚劇烈地呼吸間從嘴角溢出幾片沾濕的殘瓣,又被喂的更多。

苦澀的口感和熱烈的香氣融合,舌尖麻木到瑟縮,讓人分不清是哪種味道,只得在被動的咀嚼裏咽下一片片淡粉色的薔薇。

修長指尖的血跡被嘴唇撫過後消失,少數沾染在花瓣上,繼續吞進喉嚨。

薔薇花瓣有毒麽……

不管了……

大概是能吃的……

紅酒香圈圈繞繞地浸潤鼻尖,沈陸揚像渴了三天三夜的人,努力大口呼吸,任由醉人的信息素液滴和薔薇花瓣一起滑入嘴裏,滲透、改造、療愈……不設防地讓S級Alpha信息素完完全全地占領自己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

顫栗間沙啞開口,哭腔不像哽咽,更像是忍受失敗後的執著重復:“我愛你……愛你……”

謝危邯抱住他的腰,輕柔的吻是截然相反的溫柔,落在他透紅的眼尾:“我也是。”

陡然躁動的信息素刺激得沈陸揚瞳孔緊縮,整張臉埋進謝危邯頸窩,胸口起伏間,眼底被茫然占據,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窗外的雪被忽然起來的風吹得淩亂,毫無規律地在空中起伏飄蕩,零散地落在地上。

打濕了窗格。

長廊裏的溫度更高,攀附在窗格上的薔薇叢在兩種溫暖的信息素滋潤下,綻放得愈加濕漉欲滴。

……

沈陸揚是被謝危邯抱回臥室的,身上被汗打濕,像從水裏撈出來的,手腕掌心脖頸唇邊……還染著已經幹涸的血跡。

傷口早已經麻木,感受不到疼了。

腦袋還昏沉沉的,眼睛卻格外清朗,緊緊盯著謝危邯脖頸的傷口,生怕再溢出血珠。

浴室蒸騰著濕潤的空氣,沈陸揚躺進浴缸,溫熱的水滿溢出來。

酸痛的肌肉頓時得到了撫慰。

他轉頭,擡起酸澀的手臂按住謝危邯的腦後,吻了上去。

謝危邯順從地低下頭,接受了這個忽然的吻。

嘴唇被細膩地舔舐,含吮,力道溫柔得空氣都羞澀地蜷縮,氧氣更加稀薄。

沈陸揚分開一些,再次貼上去,含糊地說話,像撒嬌:“謝老師,隨便洗一下吧,我好困。”

短時間內經歷了這麽多,精神和身體都疲憊至極。

謝危邯用鼻尖蹭了蹭他的,眉眼溫柔,但絲毫不掩飾其中的侵略性,扣住他的手:“好。”

從浴室出來,沈陸揚和謝危邯一起給傷口上了藥。

在明亮的燈光下才徹底看清猙獰的傷口,到底有多恐怖。

沈陸揚整個右手手腕和手掌慘不忍睹,荊刺陷進肉裏後又被用力拖拽過,剜出一道道傷口。

之後又頻繁用這只手緊緊抓住大理石桌子,抵擋前傾的力道,還不計後果地抓...住謝危邯的手臂,用力地和他十指相扣……

總之,右手功成身退,短時間內應該不能用了。

比起他的手,謝危邯的左手掌心同樣淒慘,脖頸處傷得像被嚴刑拷打過,或者是被賜予了一個血色的花環,摻了紅酒香的血液對他是難以抵擋的誘惑……他親得太饑.渴,洗澡的時候唇角全是幹涸的血痕。

傷口不密集,但每一處都很滲人,最深的那處差一點就刺到動脈,和他手腕那個離動脈一毫米的傷口一樣恐怖,後果卻比他驚悚一萬倍。

沈陸揚幫他上藥的時候手都是哆嗦。

兩個人現在還活著,一定用盡了他的好運氣。

床上,沈陸揚腰疼躺著不舒服,被謝危邯抱到自己身上趴著,臉就埋在他肩膀,著迷地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謝老師,”他張嘴就能咬到對方瑩潤的鎖骨,旁邊還留著他的齒痕,他忍不住用手指按了按,傻笑了一下,“我是不是有點兒沉,一米八多呢,身材還那麽好……”

按在腰後的手緩緩揉捏,酸脹緩解的同時沈陸揚從尾椎開始酥,肩膀也失了力氣,徹底癱在他身上,像只玩瘋了後沒力氣的大狗狗。

被子裏的腳虛弱地蹬了蹬,碰到謝危邯的腳踝,蹭動著上面凸起的青筋,不動了。

謝危邯指尖撫過他額前汗濕的發,嗓音低啞含笑:“不想趴在這兒?”

沈陸揚微微擡起頭,正撞上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睛,他覺得他只要還有點兒神志就不會拒絕這個時候的謝危邯。

“想,”他聽見自己說,低頭拱蹭著謝危邯的肩窩,“腰好酸,謝老師,幫我再按按。”

他以為他身體素質算不錯的了,結果還是盤不住謝危邯的腰,硌在大理石桌面的時候更疼,還是床好,但是那些薔薇又很好看,氣氛綺麗得他眼前發暈……

謝危邯沒有受傷的右手依言重新按到他腰上,沿著肌肉起伏的弧度力度稍重地揉按,指尖卡在脊柱連著尾椎那條線旁邊的小坑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