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謝危邯唇角彎起, 垂眸看著拱在他脖子上的人,饒有興致地問:“要怎麽對我負責?”

沈陸揚表情多了點嚴肅,認真地說:“我們談戀愛——”

他頓了頓, 角度奇特地說:“正常的程序應該是——談戀愛,然後互相了解一段時間,再訂婚,然後再結婚……鑒於我已經……對你做出了非常親密的事情, 所以我要對你負責,和你談戀愛。”

“而且我喜歡你,你也對我有些喜歡,我們心意相通,”他眼神一飄,“你如果覺得談戀愛不夠正式, 其實……我也可以和你結婚。”

這或許就是高級白.嫖吧。

他可真是……絕了。

謝危邯捏了捏他後頸,像捏著小狗脖子,縱容他的所有心思, 漫不經心地提問:“一段時間是多久?”

互相了解一段時間。

的一段時間。

是多久。

沈陸揚愣了兩秒, 思考的時候習慣性想擡手抓一下頭發, 胳膊剛舉過肩膀的高度,一陣讓他咬牙的酸疼從肩膀到手臂上方突然地出現。

沈陸揚疼得“嘶——”了聲,倒吸一口涼氣。

謝危邯按住他手臂, 力道適中地在肩膀處捏了捏。

一陣陣揉捏的酸麻過後疼痛減緩, 沈陸揚臉上的表情卻遲遲緩和不下來。

他震驚地看著自己的胳膊,以及手腕上那節徹底扭曲褶皺的領帶。

被綁住兩手背過去, 只能懸著上半身,咬牙硬撐也撐不住最後臉抵在床上洇濕了一大片床單的恐懼,和哭得像個孩子似的害臊齊齊上陣, 臉瞬間火燒火燎地燙了起來。

謝危邯又按他另一邊肩膀,低聲道歉,態度是讓人沒法責備的溫和體貼:“抱歉,我以為你很喜歡,下次不會再用這個姿勢了。”

沈陸揚燒起來的臉瞬間汽化,臊的不敢看他眼睛。

怎麽分辨喜不喜歡。

啊。

他沒控制住弄臟了身下的西裝……

沈陸揚捂臉,絕望地發現他完全沒辦法反駁謝危邯的話甚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他努力給當初的自己找補,雖然那點兒面子早就破破爛爛了,還是堅持不承認:“謝老師,不用揉了,也沒有很疼,剛才就是一不小心……”

“這樣麽,”謝危邯語氣裏隱隱帶著笑意,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確定不疼了?”

為了證明自己是“真沒事”,沈陸揚深吸一口氣,堅強地扶住他的腿:“我去洗漱吧,幾點了?我還是去學校吧,卷子還沒判,請半天假就夠哎操————!”

一句比一句猖狂的發言,戛然而止於沈陸揚伸直腿的那一瞬間,別說下床,還沒離開床的範圍就酸疼的他直飆眼淚。

從大腿內側的肌肉,一直到被手指用力抓住往後按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腰,再是某個他不想回憶不想提起但昨晚被使用過度的地方……

疼,真的疼,而且是那種從來沒體驗過的疼。

不動還好,一動就能把人疼沒了……

沈陸揚一直覺得他是個猛男,現在才理解了什麽叫猛男落淚。

明明昨晚都沒那麽疼,哭成那樣一部分是累得一半是……爽的。

啊。

……

大腦忽然放空。

他爽到了啊。

男人的好勝心不合時宜地出現,沈陸揚在疼哭了的縫隙裏將這種感受歸結為“我爽到了所以昨天是我在非禮他”。

只不過這感受沒堅持多久就被身上的不適淹沒了,要不是有謝危邯在後面扶住他的腰,掌心力道輕柔地幫他按著,他可能就卡死在這個動作動不了了。

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在呻.吟“再反方向掰我我就不幹了!”。

“再睡會兒吧,”謝危邯動作輕柔地幫他拆開手腕上的領帶,隨手扔在地上,任由它蜷縮成另一個瘋狂過頭的證據,掌心按在他額頭上,溫熱但不滾燙,“睡夠十個小時才能消化掉我的信息素,不然會難受。”

說完正面摟住沈陸揚,扶著他躺回床上。

眼神始終是溫和的,連輕吻他耳朵的動作都像對待一件寶貴的瓷器,在上面留下細密柔軟的觸感。

沈陸揚被這麽小心地對待,更加害臊了,嘴硬地說:“謝老師,我真沒事兒……”

謝危邯眉梢微挑,對他自信的語氣感到好笑,垂著眼睫看他:“不疼了?”

說話間掌心移動,落在指痕斑斑的腰側,沒有用力地一捏——

沈陸揚立刻像被掐了七寸的蛇,一把按住他的手,僵硬地挺直身體,嗓音顫抖地說了實話:“謝老師,我腰酸,特酸…………得好好揉揉。”

謝危邯一向泛著涼意的體溫,不知什麽時候開始變得溫熱,連掌心都不例外。

視線在沈陸揚尷尬的臉上停留,顏色淺淡的嘴唇充血殷紅,唇角的傷口散發著極淡的血腥味。

眼神微暗,不動聲色地舔了舔齒尖。

表情卻依舊平靜,四指並攏地按在了沈陸揚腰上,一下一下時輕時重地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