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3/3頁)
方易額角落下一滴冷汗,他手指蜷了蜷,艱難地問:“你……是不是殺人了?”
他從十歲起成為謝危邯的觀察者,所有同行都視他為翹楚,因為他是S級Alpha的觀察者。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最失敗的觀察者,他從沒成功看穿過這個男人的情緒和精神變化。更不要提預警和防範。
謝危邯沒回答他的問題,目光微微下滑,落在鸚鵡腳下窄小的樹枝上:“方易,你以為的世界,是錯的。”
方易被他說的後背發涼,沒聽懂他的意思。
他喉結滾了滾,像往常一樣當沒聽見,趁他還願意說,問其他問題:“為什麽讓時凡爆發易感期?”
如果是其他患者,這話問的奇怪,因為他們不需要理由就可以傷人。
但謝危邯不同,他天生的、變態一樣的自控力,讓他給自己制定了一套獨立於法律之上的規則,他只會在規則內行事。
這是他的安全感來源,同樣可以維持一定程度的平靜。
謝危邯意味深長地彎起唇角,看著籠中跳來跳去的鸚鵡:“不存在‘讓’,只是靠近了一些。”
方易簡直要被他逼瘋了,以前是不說,現在終於說了,他壓根聽不懂!
他按著太陽穴,又換了一種問法:“沈陸揚呢?你怎麽看他的?那小子成天笑得跟朵花兒似的,不像壞人,我不會允許你傷害他的。”
謝危邯忽然將手指伸進籠子裏,鸚鵡立刻湊過來,用尖銳的喙啄過來。
指尖被刺破,流出鮮紅的血。
冷靜克制的眼眸凝固又擴散,瘋狂稍縱即逝,像陣不著邊際的風,轉瞬恢復平和的虛偽模樣。
“他很特別,”嗓音低沉溫柔,像在誰的耳邊呢喃,“屬於我。”
雖然有可能招來血腥的傷害,但他不會介意。
方易看他手指上的血,這句倒是聽懂了:“他對你有股執著的傻勁兒,確實特別。”
謝危邯輕撚指尖,血液在皮膚暈開:“有欲求才有情感。”
方易:“確實,那他接近你的欲求是什麽?”
謝危邯忽地笑了聲,看向方易,眸底是掩飾不住的愉悅:“保護我。”
方易愣住。
這什麽品種的活菩薩。
室內的光打在臉側,另一半表情隱在暗處,低啞的聲線訴說著意味不明的話:“我不介意滿足他小小的願望,報酬,只取一點點。”
幕後的力量讓他和時凡產生聯系,而沈陸揚扮演的是分開兩個人的角色——
分開失敗的後果大概是無來由的易感期,成功了,就是今天這樣。
他的天使為他人奔波盛放光芒的時候最誘人,他不會囚禁住光芒。
他要對方主動留下來,看住一個永遠不會治愈的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