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欺騙,朕最恨有人騙朕

看李瑜氣得都笑不出來了, 防他那群侍衛就跟防賊一樣,花宜姝有心想要解釋一番,還未開口便又將話咽了回去。因為她發現症結不在那些侍衛, 而是在李瑜自己身上。他頭發遲遲長不出來, 於是對自己失去自信,總以為那些光鮮亮麗的侍衛能奪走她的注意,哪怕今日花宜姝安撫好了他, 明日他見到那群出色的侍衛,又要想東想西。

從前他還沒禿的時候, 對自己的“絕世容貌”多自信啊!又何曾將那些侍衛放在眼裏比較過?

花宜姝略有些心虛地想,所以關鍵還是要讓李瑜的頭發長出來啊!

雖然她也並不覺得如今的李瑜跟過去的李瑜有什麽不同。

然而一直到次日商船重新起航,張太醫那邊的解藥也還沒研究出個子醜寅卯來,自然也就沒空關心“花宜姝”的頭發。

十月初三是個大好的晴天,不過江岸邊的風有些大。

趙刺史帶領一眾屬官在江岸邊為天子送行,花宜姝嫌外頭冷, 不耐煩聽他們打官腔,早就先上了船, 擁著芳雲給她做好的新衣裳, 坐在榻上和安墨一起清點最近到手的財物。

“珊瑚手串、瑪瑙瓔珞、點翠牡丹簪子……”安墨幫忙將不同的飾品放進珠寶匣子裏, 避免這些金貴的東西在途中相互磕碰。裝了兩大匣子才堪堪裝完,不由感嘆趙家有錢。

“趙家隨隨便便拿出來的東西,夠我吃好多年了。”安墨如今可不是剛剛穿越時對物價一無所知的呆瓜了, 她成天東遊西逛的,直接間接獲取了不少知識。

花宜姝:“區區一個趙家都這樣富貴,京城裏經營幾代的豪門貴族,也不知該奢靡成什麽樣子。”

按理說,皇帝應該是天下第一的富貴人, 但她和李瑜在一起這麽久,也不見他富貴成什麽樣子,至今也只送了她一盒明珠,至於手裏這把漂亮扇子,還是從何家抄出來的。

花宜姝嘆氣,“才這麽兩匣東西,定然比不上那些世代簪纓的豪門大族,等到了京城,若是想要天天不重樣,怕是換了三兩天就得戴舊的了。”

安墨以為她是擔心被京城那些大族千金比下去,安慰道:“你別擔心,這一路還遠著呢,你不是有好多錢嗎?到時候一路走一路買,比起她們也不差啥。”

聽著安墨真心實意的建議,花宜姝搖搖頭,忍不住用一種憐愛的目光看著她,“傻丫頭,你以為我是擔心自己首飾少嗎?”

安墨懵懂地眨眼,難道不是嗎?

花宜姝唉聲嘆氣,“傻妹妹,我是擔心自己穿戴太素卻艷壓群芳,惹得京城裏那些高高在上的千金貴女自慚形穢。姐姐我要是首飾多些、裝扮再富貴些,她們或許還能輸得體面些。”

安墨死魚眼,“繞了半天,原來你就是想要炫耀自己的美貌嗎?”

花宜姝笑得花枝亂顫,“正當芳華時不炫,難道等到人老珠黃再後悔麽?”

安墨恍然大悟,“有道理。可你為什麽不直說?”

花宜姝煞有其事道:“大人物說話都是彎彎繞繞的,我現在就得先練起來。”

安墨:……

不得不說,花宜姝真的好拼啊!

她想起花宜姝在青樓裏十年如一日的偽裝,想起花宜姝在嶽州時被壓得呼吸不暢也不肯解開束胸……忽然悲從中來,為什麽,明明都是人,明明花宜姝還比她小兩歲,為什麽人家就能這麽拼搏努力,而自己在老家是條鹹魚,到這裏……好吧,如今她也算個奮鬥逼了,果然環境改變命運!

安墨正琢磨著休假結束後怎麽跟新師父學防身術,就聽花宜姝道:“好了,輪到正事了,安墨你和我說說,女主到底是怎麽愛上男主的?”

安墨啊了一下,雖然不明白花宜姝為什麽突然問起這個,但還是努力回憶起來。

由於她當初看文時對男主的人設不感冒,看文也是囫圇吞棗地看,記得不算太清楚,她回憶了好一陣,才道:“我記得,男主的人設是霸道偏執的那一類,因為小時候快要餓死街頭時被女主收留了一段時間,從此之後就念念不忘,長大後他來找女主,女主不接受他就把人擄走了。擄走之後他的戲也挺多的,天天在女主面前表演他有多深情,失去女主有多痛苦。”

安墨一邊說一邊露出嫌棄的表情,“我才不覺得他深情了,他真要深情為什麽會強行把女主擄走,一點都不尊重女主!這種古早霸總人設早就過時,現在只有尊重女主的二十四孝好男主才有市場。”

花宜姝用力點頭,用行動表示對安墨想法的支持,“不錯,要換做是我,非得把越不凡這賤人整死。”見安墨目露詫異,花宜姝便將“解藥”實為“毒.藥”的事說了。

安墨聞言瞪大眼睛,“這不就是給人吸.毒嗎!”

她又驚又氣,狠狠錘了下桌子,花宜姝眼疾手快往桌上扔了大夫診脈時的脈枕,才免了安墨一場皮肉之苦,不過被氣昏了頭的安墨並未留意到這一點,她站起身在屋子裏來來回回地走,一邊走一邊罵,花宜姝還從未見過安墨這麽暴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