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國君有幾個師(第2/3頁)
這個是國君必須思考進去的。
“罷了。”國君自嘲地一笑,對眾人說道:“寡人雖為君。然,國中內外事,非寡人可獨斷。”
聽到那句話的人,沒誰跳出去。
晉國不就是這樣嗎?
國君被眾“卿”壓制。
對貴族階層來說,其實這個是挺好的事情。
真讓國君成為一言九鼎的人物,眾貴族還不樂意呢!
祁奚覺得自己該說兩句,直挺腰杆行禮說道:“君上即位不久,國中事務尚不熟悉,內外事交由眾‘卿’,有何不可?”
國君要不是知道祁奚站在自己這邊……或者說站在公族一邊,聽了那話會跳腳。
然而,事實卻是祁奚站在自己這一邊,只是他無法擺脫公族的身份而已。
智罃說道:“君上如若無事,臣等告退?”
誰樂意聽國君倒苦水啊!
現在的情況頗為詭異,沒人想再多生事端。
國君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示意想走的,馬上就能走。
韓厥率先站起來,對國君行了一禮,沒搭理任何人,邁步離去。
第二個站在起來的是欒書,同樣沒忘記向國君行禮,走前看了中行偃一眼。
最先說想走的智罃卻是留在原位沒動彈。
那些中等貴族,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分別向國君行禮告辭。
呂武現在是“閽衛”,屬於想走都走不掉的那種。
等待想走的已經走了,現場留下的“卿”只剩下中行偃和智罃,還有呂武以及士匄、祁奚。
他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詭異而又安靜的氣氛保持了將近一刻鐘,還是國君最先受不了。
“諸位留下必是有事。有何事,且道來。”國君看上去有些百般無聊。
士匄早就受不了,大聲說道:“君上,郤锜辱我範氏太甚!”
國君差點蹦起來,止住站起來的沖動,很是假惺惺地問:“為何如此說?”
士匄也就將郤锜的一些表現說出來,講述的時候一副暴怒又委屈的模樣。
國君不斷“嗯嗯”,“哦哦”,期間還一直在點頭,聽完很是無奈地說:“上軍將且不將寡人放在眼中,寡人奈何?”
這還是國君第一次這麽光明正大地表態。
他說著,還比較希冀地看著士匄,想看看範氏能不能站在他這一邊。
士匄卻是收斂怒氣,坐回去不再吭聲。
這樣的發展讓國君失望又氣憤,臉色也就變得比較不好看。
“君上,此次伐鄭,楚國必然出兵救援鄭國。”智罃好像根本沒看到之前發生了什麽,自顧自往下繼續說道:“臣所知,宋國大敗不久,其余列國只願伐鄭,不願與楚國抗衡。”
國君對這個話題好像根本不感興趣,比較隨意地說:“寡人已決意親自率軍南下。寡人能擊敗楚國一次,便能擊敗第二次。”
“君上,國內欒氏與郤氏勢同水火。中軍南下,元帥豈敢抽空欒氏兵力?單以中行氏,一‘師’已是極限。”智罃看向中行偃。
都是別出,中行氏不像智氏的實力那般雄厚。
就如同智罃講的那樣,單憑中行氏一家,拉出一個“師”的兵力真的就是極限了。
國君說道:“上軍佐乃中行氏之主,又兼管荀氏,豈能只有一‘師’之兵。”
荀氏現在沒卿位,老底子卻還是在的。
國君用著奇怪的表情看著智罃,說道:“智氏亦是荀氏別出,子侄若有所需,下軍佐豈會坐視?”
智罃卻非常直接地說:“臣若出戰,恐無力再援上軍佐。”
人就在現場的中行偃從頭到尾沒什麽表情變化。
國君就看向中行偃,多少有些納悶地問道:“上軍佐只能帶一‘師’之兵?”
中行偃面無表情地答道:“如下軍佐所言,臣確實只有一‘師’之兵。”
至於為什麽不拉出荀氏的部隊?
現在看待事情是分層次的。
公務上只是中行氏的事情,才不會因為中行偃兼管荀氏家族事務,會動用荀氏的力量來給中行氏辦事。
國君同樣是地地道道的春秋人,怎麽可能不理解?
他就是希望中行偃不用分得那麽清楚,稍微努力一把。
一旦中行偃拒絕,國君也無法強求。
呂武只是帶著一雙耳朵在聽。
他到現在都還有些鬧不明白一點。
以晉國目前的局勢來看,欒氏和郤氏關系惡劣到想打又沒有開打,不是對國君最為有利嗎?
要是國君真的聰明,又有足夠強的手腕,該利用這個機會來進行操作,肯定能為自己謀得利益。
偏偏國君一副很希望欒氏和郤氏真的火拼起來的樣子。
以公族的實力,再加上那種一盤散沙的情況,欒氏和郤氏真的打起來,國君真的能獲得什麽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