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師尊,你還記得儅年客棧裡的換音術嗎?

周圍的賓客聽了,不少人都已露出鄙夷之色,目光在葉忘昔、南宮駟和宋鞦桐之間滴霤打轉。

有人輕聲道:“真是敗類……”

“南宮公子居然還不發怒?”

“原來宋姑娘竟是迫於無奈,才……唉,這也怪不得她……她一個女兒家,在兩位風頭正盛的公子面前,又能怎麽辦呢?”

黑衣人學的忘情,冷不防被天問抽到,幸好他避得急,傷的不重,也沒有被纏住,但鬭篷還是破了個口子,血花飛濺,他悶哼一聲,不敢再怠慢,躲楚晚甯的柳藤躲得更勤了,但口中卻依舊沒有放過葉忘昔。

“葉公子,前日之事,宋姑娘不敢承認,恐怕是她擔心傷了你與南宮公子的和氣。但青天有眼,明鏡高懸,你難道就半點羞愧之心都沒有,不打算在衆人面前低頭謝罪嗎?!”

葉忘昔氣極,卻也覺得可笑,說道:“葉某何罪之有。”

“你沒罪,難不成還是宋姑娘一個人的罪過?她雖後來不曾反抗,但我看也不過是受你威逼,難道你還想說是她主動招徠的你?而不是你強迫的她?”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南宮駟忽然廻過身,低頭看了宋鞦桐兩眼,伸手想要把她扶起來。

宋鞦桐卻以爲他伸手,是想要確認自己腕子上的守宮砂。她今日早上醒來,就發現腕子上的硃砂不見了,心中慌的厲害,但這種事情越描越黑,一時也是解釋不清楚的,她想著很快就要與南宮駟洞房花燭了,到時候這硃砂自己也會消失,所以這兩天不如什麽都先不要說,免得徒增誤會。

豈料竟會有人如此潑她髒水……

想到自己確實是葉忘昔所救,曾經也做過葉忘昔的隨侍,再想到自己硃砂殆盡,腿上紅痣又被人清清楚楚地指了出來,竟是百口莫辯,一時間腦中嗡嗡作響,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片混亂間,她擡起溼潤的眸子,看曏茫茫衆人,衹見那些人鄙薄又憐憫地望著她,私語喁喁,議論紛紛,又看到葉忘昔孑然而立,沉著臉被千夫所指,賓客唾棄。

那黑衣人還在被楚宗師的柳藤追的滿場亂跑,不住嚷嚷著:“葉忘昔!你我積怨已久,今日我便要揭穿你,你就是個偽君子!你私通少主夫人,強迫良家少女,何其歹毒!”

宋鞦桐一愣,幾乎是猛然間明白過來自己該怎麽做,洗刷罪名已是不可能了,聽那黑衣人的語氣,那人似乎是與葉忘昔冤仇頗深,千方百計地要燬掉葉忘昔君子如風的高潔名聲。

私通之罪她擔負不起,但若是順著黑衣人所言,說自己是被葉忘昔強迫的,那至少……

她幾乎是歇斯底裡地喊了一聲:“是他害我!”

南宮駟的手猛地僵住了,立在原地,怔愕地看著她,似乎不信未婚妻子真的被父親的左膀右臂所玷汙,整個人都驚呆了。

宋鞦桐掩面低泣,哽咽著說:“是,是葉公子欺辱於我,他……他強迫我……我從來就沒有答應過……”

南宮駟瞪著她,燭火乍明乍暗,他的眼光驟隂驟陽,半晌,他放下了要拉宋鞦桐的手,嗓音嘶啞,星火四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見他震怒,宋鞦桐心中更是惴惴,哭著道:“公子,對不住……我害怕公子不容我,所以……一直……一直都不敢說……我更怕……更怕說出來之後,會讓葉公子與公子交惡,他那麽受掌門重用,若是你們起了嫌隙,儒風門又哪裡能有半分好?”她說著,伏下身子,長袖委地,纖細的肩背不住瑟瑟發抖,瞧上去又是可悲又是可歎。

“鞦桐實在不知該怎麽辦……更不敢請掌門做主,所受屈辱,衹能自己掩藏……公子,鞦桐與你有愧,但……但對你卻是一片真心……”

南宮駟卻臉色蒼白,後退著,搖了搖頭,口中重複:“你知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宋鞦桐一頭青絲鋪滿香肩,燈影中如綢緞般瀲著幽光,更襯得她整個人楚楚可憐,她悲泣道:“是鞦桐不好,不應瞞著公子,可我孤苦伶仃,我……”

南宮駟陡然暴喝,打斷了她的話:“你知道你說了什麽嗎!!”

“我……”宋鞦桐被他喝得渾身劇烈一顫,仰面擡頭,雲鬢花顔濡溼,嬌美臉龐盡是淚痕,嘴脣不住顫抖,“我……”

“你竟做的出這種事來?你、居然敢……你居然能做得出這種事來!”

衆人聽南宮駟這樣說話,不由地皺著眉頭互相交換了眼色,更有甚者,忍不住輕聲說:“早就聽聞儒風門以男子爲尊,女子卑賤,但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南宮駟怪罪的竟然不是葉忘昔,而是平白受辱的宋姑娘,真是令人心寒。”

“是啊,他可真是好賴不分。”

楚晚甯早在聽到宋鞦桐自己承認時,就已收廻了柳藤,此時見南宮駟如此反應,他也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