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斯德哥爾摩(19)(第2/3頁)

這對於一個罪犯來說是莫大的羞辱。

利昂冷下臉:“你還挺能裝的。”

藺懷生淡定反問:“你指的是哪部分呢?如果是對Cenipede先生,”藺懷生揚起嘴角,“他弄瞎了我的眼睛,我只是有一點點討厭他……但依然很喜歡他。”

這個青年嘴巴裏說著怯懦、精神反常的話,但他的表情卻是截然不同的平靜,甚至有一點戲謔,利昂又走了兩步,然後恍然大悟,他現在的位置剛好擋住了監控,監控頂多只能錄到藺懷生說的話,但不能錄下他的模樣。他是故意用這副表情對自己說的!

該死的!

他和Centipede都被耍了!

利昂更加怒火沖天,他想要一把揪住藺懷生,但恰好的,藺懷生這時往床裏頭縮,連帶著被褥和床單都隨之被拖動,他已經背靠墻壁到了床的最裏頭。如果利昂想要捉住他,就必須要侵略Centipede很私人的領地——他的床。

利昂根本沒想那麽多,他的腳踩在床沿,長手一伸,在不大的單人床上就攥住了藺懷生的腳腕。這個綁匪用的力氣很大,除了確保藺懷生難以反抗,也有發泄心裏惡氣的意味。

“監控,”他咧開嘴,露出殘忍的笑容,“小兔子,你他媽的提醒我了。知道我為什麽過來嗎?我那個認識已久的同夥被你迷得團團轉,留我一個人在審訊室裏收拾滿地殘局,我把那些垃圾抱回主控室,把監控拿出來倒放打發時間。然後,我看到了什麽?”

“一只滿口謊話的羊,一只總是趁Centipede不注意跑出去通風報信的羊。”

“一只該被活活剮死的兩腳羊。”

藺懷生皺了皺眉。這個副本裏他的身體對於痛覺太敏銳了,藺懷生可以忍,但他不願意。

利昂說著說著就笑了,他抓著藺懷生的腳腕,把藺懷生整個人從床裏頭拖出來了一些。惡劣的人渣不僅喜歡在鞭笞、傷害弱小的身體,更喜歡玩弄他們的心理。

“我現在都不知道,對於你來說,C如果就在這裏,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了。”

“他會比我更憤怒,更感到羞辱,他會親手捏著你的脖子把你拎到你最害怕的審訊室裏,以各種方式折磨你。哦,對了,”利昂笑眯眯地說,“他很迷戀你的身體,說不定會到時候會一邊幹你,一邊用刀子把你身上的肉刮下來。”

“但是,還是不要等C回來了。”

利昂拿出一把槍,直指藺懷生的額頭:“我直接殺了你,最穩妥。”

槍響。

血花從皮肉裏綻開,利昂趔趄地歪倒在床上,他的肩膀被C打穿了,整個床都因此濺滿了血。

利昂痛得額頭布滿青筋,他望著來人:“賤人……”

利昂和C吵得再兇的時候也沒想過用槍,但C這麽做後,利昂也毫不留情地扣動扳機。

C迅速躲過,並且急速上前,他在利昂從疼痛中反應過來、要把藺懷生當做人質之前,及時趕到他的小羊身邊,並且對膽敢侵犯他和小羊私密巢穴的昔日同伴,沒有絲毫猶豫地開了第二槍。

這一次利昂躲過了。

兩人在不大的臥室裏用最先進的方式進行最野蠻的殺戮,直到雙方子彈打空,在滿屋子留下瘡痍彈孔,他們又拿出各自的刀近身纏鬥。C捅在利昂已經有傷口的肩膀,利昂慘叫,再也沒有和Centipede搏鬥的能力。

利昂踉蹌地爬起來,他的位置很清楚地看到後方的藺懷生在激烈的槍擊中依舊泰然鎮定的模樣,那樣子別說看不起他,連C都沒放在眼裏。

利昂啞然大笑,嘲笑C的無知無覺。

他猛地指向C身後的藺懷生:“你他媽的回頭看!嘶……你那個美麗羔羊正在嘲笑我們自相殘殺!”

然而C根本就沒有回頭,他舉起槍,利昂指著藺懷生的手腕被打斷,徹底廢了。

原來他一直留了一枚子彈。

“我說過,如果不想讓我誤會,就不要提他。”

“更不要單獨來找他。”

在已經為愛發瘋的男人眼中,利昂捉住小羊腳腕的舉動,是一種邪念的玷汙。

利昂深感Centipede已經沒救了。而他得趕快走,要處理傷口,還得想辦法拿到這次目標——那5%的能量核心。

但怨毒是藏不住的,臨走前,利昂扶著門框,陰沉的雙眼死死地瞪著屋內的兩人。

見利昂離開,C將門關上,反鎖,把臟了的被子床單枕頭通通扔在地上,然後又從屋子裏找出新的床具,甚至提醒藺懷生哪裏和哪裏現在滿地狼藉不要去,他有條不紊地做著這一切,等把床收拾好,他又把光腳的藺懷生抱回床邊,而自己再去浴室打了一盆水,在床邊變成安靜的忠犬,替藺懷生洗腳。

“抱歉。”C嘴上這麽說,“蛋羹打翻了……今天其實做得不錯。”

說得好像變成了他的過錯,是他蓄意不想讓小羊嘗到他的手藝,為此大費周章地設計了這麽一場激烈的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