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3/6頁)

“你們想問什麽?”

敖焱側頭看過去:“你可知道席方平?”

丁城隍面色一變,正要說什麽。顧雲初就開口道。

“我們所知道的不比你少多少,你最好別說不知道,也別說不認識。”

他們潛伏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去了顧雲初之前聽到動靜的方向查看,結果果然看見有差役在清洗地上和棍棒的血跡。嘴裏交談的也正是席方平的事情。

而丁城隍聽到席方平這個名字的臉色變化也已經說明了很多事情。

丁城隍冷聲道。

“此乃我們地府的案子,關你們什麽事?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

敖焱側眸:“是不會告訴,還是不敢告訴?”

這兩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管一個閑事不夠,還想管第二個?

丁城隍心虛和憤怒交織,此刻瞪向兩人的眼神惡狠狠的,就如虎豹豺狼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撲上來把顧雲初和敖焱吞吃入腹。

“隨便你們怎麽說,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好了。”

“放心,你畢竟是城隍,我們自然不會殺了你的。”

顧雲初假笑一下,然後在丁城隍暗地松了口氣的時候,她和敖焱猛地上前直接出手!

“啊,別打,別打,我可是城隍!”

“你今天就是螞蟥我都打,趕緊說,你是不是收了那姓羊的賄賂了?”

“啊,別打了,我可是地府冊封的陰神!”

“地府了不起啊?陰神了不起啊?身為正義的路人,我要代表廣大勞動群鬼討回公道!”

“啊啊啊!放手,手斷了,手斷了!”

“你這兩只手反正也幹不了實事,只會收受賄賂,貪圖錢財,早斷早好,造福人間!”

一盞茶後,剛剛還硬氣十足的丁城隍坐在地上,鼻青臉腫,頭發蓬亂,衣著狼狽,仿佛一個被玩壞的破布娃娃。

這家夥相當快,不僅放狠話快,投降也很快。

與此同時,顧雲初和敖焱本來只是想要從他這裏驗證席方平的話的真假,但他們聽著丁城隍的話,敏銳的察覺到哪裏不對,最後越挖越多。

首先,丁城隍生前確實是此地的一個富人,生前無後代,把大筆的財富做了陪葬,死後又做了城隍。

但他並不是做了什麽大功德後成了城隍,而是死後花了大價錢買官!

恰好此刻城隍位置空缺,他才在這做了城隍!

顧雲初和敖焱聽了只覺得可氣又可笑,但這荒唐的事情就是這麽發生了,並且這丁城隍還在這位置上做了起碼十年了。

他生前是個視財如命的家夥,死後既不想投胎,又不想當個孤鬼受苦,這才忍痛買了這個官,這樣的一個城隍,自然不能指望他會是什麽公正廉明的父母官。

恰恰相反,他死後也不改自己一身的銅臭味,錢花了,總得賺回來,於是他就把目光盯在了對神仙畢恭畢敬的百姓們身上。

他先是試探性的托夢讓他們修繕廟宇,重塑金身。

一覺醒來發現大家夥都被城隍爺托夢了,百姓們自然誠惶誠恐的趕緊把這件事辦起來。這也助長了丁城隍的貪婪,之後又時不時的入夢,又是說廟宇不夠大,要改建,又是說金身是鍍金的不夠,他要純金的。

之後百姓到廟中許願,也是給錢的才靈驗,錢少的不給錢的都不靈驗。

這哪裏是什麽城隍,分明是個吃錢的惡鬼!

百姓們身上的油水到底太少,而且丁城隍雖然貪卻也膽小,不幹對著百姓壓榨太過,於是他開始收受賄賂。

就比如這一次,姓羊的是個為富不仁的家夥,這才引得耿直的席方平父親和他吵了起來,結果這樣的家夥卻因為有錢,不僅買通鬼差活活打死席方平的父親,之後更是及時知道了席方平要告自己,轉頭就給丁城隍送來了不少黃金珠寶。

之後的事情就正如席方平說的那樣,丁城隍收了錢,壓根不講道理,不由分說就把他趕出去,至於之後那郡司又為何要打席方平?同樣是因為郡司收了錢!

也因為丁城隍太貪財、為人還摳門,所以自己坐擁金山銀山卻不肯提升下屬福利,甚至時常克扣差役的工資福利。

本來被迫幹這種壞事就已經讓差役們內心很煎熬了,偏偏連金錢這點小小的安慰都沒有。真就跟著城隍混,一天餓三頓,有事沒事良心還得挨頓小鋼棍唄?!

於是這才導致了剛剛院子裏的一幕。

誰要為了救這麽一個吝嗇鬼去和龍君打啊。甭管錢塘君是不是戴罪之身,人家動動手指頭都夠差役們喝一壺的。

身為打工人的差役們自覺以丁城隍給的那點工資,他們嚎個兩嗓子才帶薪睡覺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

若是換成不給面子的做法,他們只會對錢塘君大吼一聲。“龍君您老人家先歇著,讓我們來!”然後揮舞著大棒子朝著丁城隍這狗東西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