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八章 僧道大戰

……

法海催動法力,揮手之間,那僧袍衣袖掀起狂風,吹的寺門前那上萬鐵甲禁軍東倒西歪。

不過以笪凈之為首的幾個老道都手掐法決,定住身形,並不為驟然暴起的狂風所影響。

法海此時魔障發作,額頭一道道血線、烏芒忽隱忽現,止不住的殺念在心中升騰不朽,他強壓住這些殺念,冷哼一聲轉身就朝寺中走去。

笪凈之轉頭看了看自己帶來的鐵甲禁軍,臉色難看至極,又見法海發完飆就走,他說話再也沒有之前那般客氣了,當即喝道:

“法海,那個人可是刺殺了當今皇上,如今皇上龍馭賓天,朝野震動,你要不想佛門落下個藏汙納垢之名,就乖乖把他交出來!”

法海猛然轉身,暴喝道:

“便是你師父生前都不敢與貧僧如此說話,你又算個什麽東西,敢叫貧僧交人?”

他兩眼之中布滿血絲,面色猙獰,身上爆發出淡淡的無上威壓,而在他此時暴怒的時候,身後竟然出現了一條龍形虛影。

那偌大的龍眼瞪視過來,讓笪凈之等幾位道士俱都心中一顫,感覺被上古蛟龍猛獸盯住一般。

笪凈之好歹也是當代茅山宗師,當即穩定心神強撐道:

“法海,你是要仗著自己修為高深,根基深厚,就無視國法、膽大妄為了嗎?”

雖然是質問,但還是透著一股子心虛的勁兒!

法海冷聲道:“是又怎樣?”

既然翻臉了,笪凈之也只有死撐到底:

“法海,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可要考慮好了,別因為你一個人,讓著六和寺灰飛煙滅,讓天下佛宗有滅頂之災!”

法海額頭血線、黑芒不斷浮現、隱沒,顏色越來越重,頻率也越來越快開,他手臂都開始顫抖起來。

強壓著心中魔障,冷聲道:

“這種話也配你說?去叫龍虎山張時修來朝我要人!”

張時修就是當代龍虎山天師,乃是上任張天師靜虛先生張繼先的叔父。

在靜虛先生死後,由於其一生無後,所以張時修代掌天師之位,由於其輩分奇高,地位尊崇,說他是如今道門第一人也不為過。

法海如此說,可見在他心裏,道門中也就只有龍虎山的張天師才配與他平等對話。

一句話說的笪凈之氣往上撞,怒聲道:

“若不是我師尊當年舍己為國,與張繼先天師一同開壇做法,欲圖以一身法力,挽朝廷之國運,抑制天道反噬,身死道消的話,有他老人家在此,你焉敢如此放肆!”

法海嘿嘿冷笑:

“宋朝國運崩壞,本就是你道門守護不利,放走了鎮魔殿中的妖魔所至,你師父與那張繼先,不識天數,妄圖逆天而行,願得誰來!”

“再說就算你師尚在,那張繼先復生,我法海又有何懼!”

他說完猛然一跺腳‘轟’的一聲,大地山川都在震動,那些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鐵甲禁軍,俱都站立不穩,又重新跌倒在地。

這等威勢,讓笪凈之身後那幾個剛才還面帶得色的老道,各個面色難看起來,他們沒想到這位佛門羅漢竟然如此厲害,也如此的不講情面。

笪凈之知道只憑說的怕是難以帶走殺死皇上的兇手,拿回那件物事了,當即也冷聲道:

“貧道主掌三山符箓,如今奉朝廷旨意,捉拿妖人,既然法海你不明事理,那就別怪貧道不講情面了!”

他當即輕喝一聲:“諸位師弟,施展我茅山道術,讓佛門高人見一見我茅山道兵的厲害!”

“尊掌教法旨!”

他身後幾個老道齊齊應諾,同時手掐法決,念誦咒語經文。

‘嗡’

一道無形的法力波動四散開來。

圍住六和寺的上萬鐵甲禁軍,身穿的黑黝黝烏漆漆的鐵甲上,俱都亮起金色符文。

卻是事先雕刻上去的,用法力灌注的某種符篆,在這一刻被激活了。

那些禁軍一個個如同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般,立刻都精神滿滿,從地上飛快的站了起來,身上幾十斤重的鐵甲,此時似乎沒有絲毫的重量。

這成千上萬的禁軍又好似打了興奮劑一樣,站起來之後各個眼睛通紅,渾身熱血沸騰,甚至嗷嗷直叫,拿著手中的刀兵,俱都渴望一戰,以生死搏殺,來釋放心中的躁動。

成千上萬的禁軍,都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這一爆發出滔天戰意,金戈鐵馬的氣息瞬間籠罩整個六和寺,就連在六和塔中的黃少宏都有所感應。

不過此時黃少宏周身毛孔吐出的蠶絲已經將他團團圍住,包裹的像個蛋殼一樣。

六和寺門之外,笪凈之見上萬的茅山道兵已經生效,心中越發有了底氣,當即再次喝問道:

“法海,貧道再勸你一句,想當年大相國寺可謂你佛宗第一寺院,只因收留那魔星魯智深,便讓宗門敗落,你現在收留刺殺皇上的賊人,你可要三思而後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