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My Father,My Lord(21)

阮夭覺得事情的走向已經到了一個完全沒有辦法控制的地步。

他全身都疼,軟趴趴泡在浴缸裏的素白身體上點綴著深深淺淺的紅腫痕跡,宛如一卷被隨意揉捏塗畫後在水中散開的昂貴絲帛。

溫熱的水流漸漸淹沒那些色澤艷麗的傷口,從破皮處鉆進細嫩的皮肉,帶來時不時的隱秘刺痛。

愛德華當上教父之後就開始變得陰晴不定,很容易發瘋。

起碼阮夭是這麽認為的。

他理直氣壯地認為自己只不過是一時驚訝說了點不那麽合適的話,但是愛德華像是驟然嗅到生肉的餓犬一樣直接把他撲倒並且把可憐的小騙子從頭到腳舔了一遍的糟糕行徑顯然更值得被狠狠批判一下。

大腿上幹結的黏液在熱水的軟化下慢慢地從被摩擦得通紅的腿肉上剝落,被玫瑰花瓣覆蓋的浴池裏立刻漫溢出一絲古怪的腥氣,即使是柑橘味的香薰也不能掩蓋那股子過分腥臊的味道,阮夭當然知道這是什麽。

他這次是完全在清醒狀態下看著愛德華怎麽一邊用犬齒攆過他的鎖骨,一邊在他顫抖個不停的軟白腿肉上留下自己的標記。

明明那溫度並不是滾燙,偏偏阮夭像是被熱水澆到,沒忍住從喉嚨間溢出一聲尖叫,他自以為慘烈實際上軟綿綿好像小貓在叫,不著寸縷的小腿很無力地踢蹬在男人腰際,換來年輕教父一個深情款款的法式濕吻。

分不清臉頰上是被水溫蒸出的粉色還是純然因為羞恥心在作祟。他沿著浴缸又往下潛了一點,半張臉都埋在水裏咕嚕咕嚕地吐泡泡。

那種呼吸都被唇舌占據快要窒息的感覺仍然揮之不去地盤踞在阮夭發熱發麻的腦子裏。

阮夭眨眨眼睛,被水霧沾濕而變得沉重的眼睫像是兩片停棲在臉上的蝴蝶,一顆熱氣騰騰的水珠從睫尾滾落,順著腮肉匯入被玫瑰覆蓋的溫水。

他得想個辦法快點跑。

阮夭剛入職不久便聽同事說過,曾經有前輩在小世界裏翻車,最後被迫切斷了和總局的聯系,永遠留在了那個世界裏。

阮夭並不想留在這裏一輩子,他還有很多番沒來得及補,很多零食點心沒有吃,還有很多假期獎金沒來得及兌呢!

反正現在愛德華也不在,要跑的話總是有機會的。

這間豪華浴室是同臥室連在一起的,阮夭披著毛絨絨睡衣踩著駝絨拖鞋出來的時候正巧撞到女仆在關上露台的門。

“神父……”滿臉雀斑的女孩緊張地低著眼睛並不敢看剛出浴的美人,杜瓦爾家的傭人們不需要半日便知道了家主對這位亞裔青年有著超乎尋常的占有欲。

從今天早上那群從教父書房出來後就莫名倒黴的家夥身上就能看出來,愛德華不能容忍除他以外任何一個人用垂涎的目光窺伺他的寶物。

仆人們私下都在偷傳這位東方來的美人是撒旦的使者,他美麗惑人的容貌都是假象,來到黑城是為了收割罪人的靈魂。

連愛德華少爺都被迷得神魂顛倒,活像個暴君。

阮夭並不知道別人是怎麽揣測他,他還是被愛德華連哄帶騙摟到這間只有教父才能享用的浴室的。

彼時被臟東西噴了一腿的小美人看起來就像是猝不及防被水打濕的貓,連後頸毛都炸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完全壞掉的飼主。

白蓮花已經完全進化成變態了。

濁液滴滴答答地順著筆直小腿落到地上,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阮夭只是睜大了眼睛瞪著愛德華,試圖用眼神謀殺新上任的教父。

他不介意再主持一次杜瓦爾家的葬禮。

愛德華的臉皮倒是出乎意料的厚,對他做了那種臟兮兮的事情並不覺得抱歉,釋放完以後就像以前那樣可憐巴巴地拱在阮夭頸間給自己找借口:“我只是太需要你了,ruan,我害怕萊恩會把你搶走。”

愛德華說到後面比他還理直氣壯,綠眼睛特別無辜地眨了眨,天使一般的柔軟金發蹭過阮夭的側頸:“你騙了我,我只是需要從你身上拿回一點應有的報償。”

“這一點都不過分。”

阮姓渣男不想賠償,他只想跑路。

畢竟按照原劇情,愛德華應該擔心的是自己年輕貌美的身體被阮夭這個邪惡老色批玷汙,現在阮夭覺得是命運之神偷偷地把兩人的命運調轉了。

可惡,真正的老色批原來是你。

阮夭很討厭這種黏糊糊的東西留在身上,多接觸一秒都會渾身不舒服。他皺起眉,控訴教父大人的不愛幹凈:“很臟。”

他把沾著液體的大腿指給愛德華看,桃粉色的指尖很嫌棄地懸在亂七八糟的大腿上空,像是在教育不講衛生的倒黴飼主,語氣特別嚴肅:“我會生病的。”

愛德華不會承認自己當場要萌到化掉,捧著厚黑學出生的教父大人早就把喜怒不形於色深深刻進DNA裏,只是嘴角弧度越來越扭曲,隱隱有像電影小醜靠近的趨勢,落在阮夭眼裏就成了變態的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