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豪門的秘密(9)

阮夭身上好香。

躺在身邊的時候,微涼的發絲就落在顧容銘的手臂上,帶著酥麻的細癢。

如煙紗一般撩人又淺淡的花香在夜色裏蠱惑著他的神智。

像妖精一樣。

顧容銘毫無睡意,事實上因為生病和憂思過度,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男人在黑暗中睜著一雙清明的眼睛,借著從窗外漏進來的清淺月光打量著阮夭的睡顏。

阮夭側著身子,雙膝都蜷曲起來,黑發披散開來,沿著單薄的肩膀滑落,胸口隨著呼吸的頻率平緩而安靜地起伏著。

顧容銘鬼使神差地伸手撩起了一綹長長的黑發。

有點涼,很香。

在月色下反照著碎星似的微光。

“和陌生人一起都能睡得這麽香。”顧容銘喃喃著,壞心眼地用那綹發絲掃過阮夭的眉睫。

“真笨。”

阮夭睡夢中皺起眉毛,試圖躲閃了一下。

顧容銘捏了捏他的臉頰肉,不讓他跑。

阮夭的兩腮上還生著嬰兒似的軟肉,觸感像是Q彈Q彈的果凍,捏一捏就容易讓人上癮。

阮夭越躲,顧容銘就越想欺負他。

顧容銘翻身把阮夭按在了身下。

既然已經做好了來勾引他的準備,那麽後果應該也想好了吧。

顧容銘笑起來,他生的一副清風朗月的公子模樣,眉眼沉沉地籠在陰影裏,無端讓人覺得偏執可怖。

招了人又想全身而退,哪有那麽好的事。

阮夭睡得很沉,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一無所知。

顧容章是個變態,作為同父異母的弟弟,顧容銘自然是很清楚的。在外面看起來衣冠楚楚的成功男士,實際上心理扭曲,最喜歡用殘忍的手段玩弄那些才成年不久的漂亮女孩。

他是不是應該慶幸,他這個哥哥還沒來得及對阮夭下手,就已經死了。

阮夭睡夢中只恍惚覺得自己被什麽可怕的動物纏上了。冰冷的鱗甲不斷開合著泄露出寒涼的吐息,沒有溫度的手指撫摸過他每一寸身體,包著肌膚的睡衣被殘忍劃開,露出裏面藏著的,溫軟肉體。

阮夭想醒過來,眼睫震顫得厲害,偏偏如墮迷霧,怎麽也睜不開眼睛。

他覺得自己要被怪獸吃掉了。

尖利的牙齒已經抵在了脆弱的喉結上,血管裏血液在汩汩流動,無不昭示著獵物的鮮活誘人。

手指的位置越來越過分,勾開緊縛的束帶,從微微鼓起的胸膛一路流連到雪白纖細的腰肢,最後落在那條盡職盡責地裹住最隱秘地帶的黑色布料上。

阮夭唇齒間溢出一聲難耐的喘息。

緊閉著的長睫下凝著一顆如露的淚滴。

顧容銘的動作突然頓住了,他的眼神霎時間凝滯,手指停留在軟滑的皮肉上,難得有點遲疑。

空氣都靜默了一瞬。

然後男人的喉間傳來壓抑的有點瘋狂的笑聲:“小騙子。”

他手下不自覺用了點力,阮夭被弄疼了抗拒地伸手去推他,睫毛上的淚滴沾濕了臉頰。

顧容銘雖然腿腳不便,但是詭異的力氣很大,阮夭根本推不動他。

兩人的發絲都交纏在一起,十指相握著,阮夭在他的懷裏無處可逃。

身後的墻壁上在夜幕裏投下巨大的交纏的身影。

好似惡龍死死勾連著欲逃的新娘。

“還有誰知道這個秘密呢,嫂嫂?”顧容銘在那脆弱長頸上咬了一口,看著白皙肌膚上留下一個深深的牙印。

“是顧容章逼你穿成這樣的嗎,嗯?”

“他還逼你做了什麽?”

阮夭迷迷蒙蒙地睜開了眼睛。

顧容銘呼吸一窒。

他好像沒有醒,眼神一片茫然的霧氣,連眨眼的頻率都比平時慢了好多。面頰上氤氳著一層被欺負透了的薄緋。

看著更覺得怎麽這麽軟乎乎的,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

他好像還沒有認出顧容銘,呆呆地看了男人一眼,鼓起被咬得水光淋漓的唇,輕輕地在顧容銘臉上“啵”了一口。

唇畔離開的時候,顧容銘還很清楚地看見他亮晶晶的誘人的唇肉。

顧容銘眼底積聚著越灼越旺的谷欠色,手背上都忍出了青筋。

阮夭只是下意識地用親親來安慰身上的男人,希望他安靜點別打擾他睡覺。

他還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掉馬了,夢遊似的抱住了顧容銘的脖子,語氣黏黏糊糊地好像在撒嬌:“別吵了,睡覺吧。”

顧容銘被他主動抱著,鼻尖都是阮夭身上勾魂奪魄的香氣。

顧容銘非要在他身上留點什麽似的,硬是在阮夭脖子上親出了斑駁的紅印子。

“這次先放過你。”

他低聲呢喃著,把人緊緊地抱在了懷裏,宛如擁住了他最珍貴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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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阮夭醒來的時候,顧容銘已經穿戴完畢,坐在他那張輪椅上看著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