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私立男高日常(33)

形勢反轉的太快,阮夭都懵了。

前一秒還在提心吊膽主角受真一個不小心把自己弄死了,下一秒反倒是溫斯言先躺地上了。

臥槽,林懸是什麽時候來的。

阮夭迷茫了。

不過來的正好,楚淩衣要是出事了一百個他也不夠賠的。

楚淩衣和阮夭貼得那麽近,忽然間就感受到身後的人長出了一口氣。那是如見救星的完全放松下來的姿態。

男生反手禁錮住阮夭雙腿的手突然收緊了。

阮夭的腿看起來很細,但是捏上去可以摸到軟嫩雪白的腿肉,楚淩衣稍微用點力,小腿上就映著一圈顯眼的紅印。

阮夭覺得有點不舒服了,腳尖輕輕地踢著楚淩衣的腿。

說是被下了毒,這個沒心沒肺的還是沒事人似的,專注著用腳尖從楚淩衣的小腿一直蹭到少年修長緊實的大腿。

楚淩衣的聲音莫名地有點幹澀起來:“別鬧。”

阮夭細聲細氣地哼哼:“你弄疼我了。”這麽急迫的時刻,阮夭又怕被人聽到刻意壓低了本就柔和的聲音,聽得楚淩衣越有一種心癢難耐的感覺。

像是羽毛酥酥麻麻地在心尖上撩撥了一下。

林懸拿著那支解藥,一邊滿臉不耐煩地把溫斯言的上半身拎垃圾一樣嫌棄地拎起來,從西裝口袋裏搜出來一把鑰匙。

他捏著那把粉色愛心鑰匙看了看,“嘖”了一聲,低下頭把溫斯言的腦袋再拎起來:“喂!不要動別人的老婆是最基本的禮貌吧,老——師!”

他拖長了尾音,溫斯言想說點什麽,動了動嘴唇,卻猝不及防被林懸惡狠狠一拳打在臉上。

一拳力道大到溫斯言的金絲眼鏡都飛了出去。

白皙斯文的臉上浮起青紫的一大團淤腫,嘴唇也破了口子,他急促地咳了幾聲,咳出一小灘粘稠的血。

林懸看都沒看他一眼像扔死狗一樣把溫斯言丟回地上,拽著步子走到了阮夭和楚淩衣面前。

他先給阮夭解了手銬,目光落在楚淩衣破相了的臉上,發出了一聲嘲笑。

楚淩衣的眼神冷得嚇人,他動了動嘴唇問了一句:“你要幹嘛?”

林懸這個人行事從來不看人臉色,直接推開了楚淩衣把阮夭接在了懷裏。

阮夭好輕了,好像接住了一片花瓣。

但是花會凋零,阮夭不會。

阮夭現在手腳都自由了,再被抱在懷裏就不好意思了,小小地掙紮了一下紅著臉:“我自己能走。”

這一天天的,又是下毒又是綁架,阮夭覺得沒有比自己更倒黴的男配了。

林懸卻抱得更緊了,失而復得的心情至少在此時此刻沒有人再比他更了解。

“夭夭對不起。”他低頭專注地看著阮夭的眼睛,“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林懸本身長了雙多情的桃花眼,真要是放起電來饒是座千年冰山也扛不住。

阮夭遲鈍地扇動了一下鴉羽似的長街,琥珀色的虹膜在漸落的夕照下恍若一泓澄澈又金光閃閃的湖泊。

純情與谷欠色都在眸中交融。

阮夭很認真地搖了搖頭說:“是我自己不小心,和你沒有關系。”

話說他是真的不明白明明是自己被溫斯言抓走了,林懸和楚淩衣為什麽都強行要把錯因歸結給自己。

真要說的話,阮夭有點喪氣地想,就是他太容易相信人類了嘛。

林懸好像被那汪閃閃的懵懂的湖泊蠱惑了,他的臉離阮夭越來越近,頭發絲軟軟地蹭著阮夭光潔的額角,只差一點就要親上少年花瓣一樣淺緋色的唇。

少年眨巴眨巴眼睛,反應不及,倒是楚淩衣最先反應過來。

“阮夭身上還有這個變態下的毒,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發作,你就不能先給他解了?”楚淩衣在一邊忍無可忍,拉住了阮夭的手把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果然是腦子裏只有那些臟東西的禽獸,根本不關心阮夭的身體。

人渣。

林懸這才如夢初醒,有點尷尬地“咳”了一聲,舉起了那支針劑:“現在就去找醫生。”

“現在嗎?未免也太遲了。”男人斷斷續續的話音順著陰暗的角落涼風遞到每一個人的耳邊。

阮夭臉色一變。

靠,這個變態還能動呢。

溫斯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慢慢地站了起來,他站在一只塑料桶後面,一邊用白瓷似的指節擦掉了嘴唇上開裂滲出的鮮血。

他看了一眼手指上的血跡,好像打開了什麽開關,笑容弧度緩緩裂開,擴大。

阮夭想到了曾經看過的小醜恐怖電影,笑容誇張到已經讓人光是看著就已經遍體生寒了。

男人的喉間發出什麽像是老式風箱卡殼了的呼哧呼哧的笑聲,他笑得太淒厲,以至於楚淩衣和林懸都皺著眉卻不能上前。

不知道這個變態又搞出什麽亂七八糟的手段。

溫斯言只是笑,然後笑眯眯地說:“其實我覺得大家一起也不錯。”他手在那只塑料桶上推了一下,整只深藍色的大水桶頃刻間翻覆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