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終曲(第3/3頁)

那一刻他僵冷似的血液好似有了溫度,空無一物的心口好似又有了沉甸甸的重量。

曾經,他自欺欺人的說,當她自此死了罷。

可如今他方知,她能活著,才是對他最大的安慰。

活著罷,好好活著,活在他治下的大好江山中。

也但願隨著時日推移他也能將她漸漸淡忘,讓她得以安穩度日。她大概是怕他陰魂不散的纏磨她不妨,其實他又何嘗不怕?他亦怕來日心底執念成魔,會控制不住的對她伸手,造成不可預料的後果。

他擡了眸去眺望遠處的大好河山。

父皇卻是行了有效之法,將他那股子執念暫且壓牢。只能如今能控制一時,能不能控制一世,連他也未曾可知。

去往封地的馬車裏,寧王扼了她的腕骨不讓她逃。

“前頭你瞞著我偷偷回京的事,我還沒來得及找你算賬!”

時文修就擡了擡自己被印了牙印的臉。

寧王切齒的笑:“我那是咬輕了,應該在加點力咬出個大血印子,另外一邊再咬個對稱出來,才能稍稍解我心頭之恨。”

她磨磨牙,作勢要沖他臉上去咬。

他偏臉躲過,低頭卻叼了她唇肉不輕不重咬了下。

“你說,你錯沒錯?”

她真覺得自己沒錯,手指就點他胸膛,‘你也瞞我了,你做初一,我為何不能做十五。咱倆這是扯平了。’

寧王只覺得頭皮都被她刺激的突了下。

他還真看不得她這理直氣壯的模樣,當即將她摁在了車壁上,狹眸透著危險的幽光。

“當日我在上書房,被刺激的差點發瘋,你覺得這帳可能扯得平?”

時文修的眸光忍不住落上了他纏裹的十指,指尖輕輕覆上了他的指根。

他攏了她的手擱在了他心口。

“知不知,但凡你傷分毫,便無異於拿刀子往我這裏捅。”知不知他此生早已栽在了她手上,她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死。

她輕落了眸光,反手拉了他的手近前,輕吻在他的掌心上。剛擡了眼簾,卻被他狹眸幽幽的暗色給看得心尖一顫。

“蘭蘭。”

他欺身近前,嗓音磁沉低啞。

察覺出他的暗示,時文修忙推推他,朝他示意馬車另外一旁,尚在小床裏熟睡的兒子。

“沒事,他還小,不懂。”他叼著她唇含糊不清的說著,“我手頭不便,蘭蘭你幫我解衣。”

時文修還想再推拒,他伸手將裏側簾子一拉,阻隔了視線。

“這般總成了吧?”

他將她壓到於柔軟的絲絨毯上,滾燙的唇沿著她細白的頸項遊移。她微細著呼吸伸手,在他愈發深的眸光中,顫手去解他的金玉扣帶。

情到濃時,她在他肌理分明的後背,寫上時文修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