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良心好痛(第2/3頁)

但也有人提出過,也許情藥是某種毒——這種東西會讓人神志不清,陷入極度亢奮的狀態,並且會大大的刺激欲望。

若是這樣的話,可能就像魏晉時期的五行散一樣,必須將藥力發散出來,否則真的可能危及性命。

而往往這種時候,中藥者神志不清,自然會在藥物的刺激下,本能的選擇交合這樣的運動泄力。

雖然這麽說有些對不住苦苦忍耐的雲渚,但宋簡心想,這是個機會。

如今南宮淳的全部cp,就只剩下雲渚一個,宋簡還未接觸過了。以他的性格,若是有了一個人後,便認定了對方的話,那麽,她代替南宮淳成為那個人,雲渚這邊的劇情線就會徹底截斷。

這樣的手段,對於雲渚來說,當然並不公平,且十分卑鄙。

但……對不起,宋簡心想,涉及工作,工作人員沒有心。

反正,她這邊也只需要跳過一段劇情就好。

這麽想著,宋簡慢慢朝著雲渚走去。

……

宋簡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雲渚不知道在哪找到了一個山洞,將她抱了進來。此時他把自己的僧衣墊在了她的身下,讓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就像是方才,南宮淳枕在她的腿上一樣——沒準他就是從那個情境中得到了靈感,覺得這樣可以讓她睡得舒服一些。

他凝注著面前的火堆,白色的纖長睫毛下,透澈的淺灰藍色瞳孔宛若玻璃珠一般,倒映著跳躍的火光,那奇妙的發色與瞳色,讓他自帶一種疏離出塵之感,仿佛是一比一制造出來的精致人偶。

可他的舉動卻很溫柔,不像他的長相那般,給人雲外之人般的距離感。

雲渚的一只手輕輕的放在宋簡的肩頭,這是一種保護的姿態,而另一只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拿著從外邊撿來的枯枝,只是簡簡單單的等待著將它送進火堆的時機,卻像是觀音手持楊柳般,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柔和優雅,

宋簡考慮著要如何開口,但她一睜眼,雲渚便察覺到了。

他投來了視線,沉默的望著她,似乎也在思索該說些什麽。

但雲渚表情平靜時,那雙琉璃般的眼眸,眼神似乎有些無情,叫人看了,便感覺玷汙了他乃是一種犯罪,而他正在審判,正在責問你的道德與良知。

宋簡不想太過為難他,她撐起身子,有些僵硬的坐了起來,才發現他好像還努力的為她整理了一下衣物。

不過,這位佛子閣下大約不大熟悉給別人穿衣服,又不想打擾到昏睡中的宋簡,因此她坐起身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還是松垮淩亂的模樣。

“不必介意。”

“我叫雲渚。”

結果,他們兩人毫無默契的同時開口了。

然後,他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又同時道:“你先說。”

這麽來了兩回,宋簡就有些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沒關系的。”比起雲渚此刻沉重的心情,她不禁覺得自己得趕緊讓他輕松一些,不然的話,實在是有些可憐:“我知道佛子閣下是個好人。我們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人不可以對自己撒謊。”雲渚卻道:“我應當負責。”

在這個世界的古代背景下,他能不假思索的說出這種話,可見是極有擔當。

明明他也是受害者,他的事業、未來、名聲,或許都會遭到重創,但他的語氣中卻毫無怨懟和勉強,反而只想著如何才能顧全宋簡。

她忍不住溫柔的凝望著他——這樣的好人,總是值得最溫柔的對待。所以她這種為了工作沒有心的家夥,根本就不應該被人誇獎溫柔善良。

她輕聲道:“比如呢?”

雲渚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想回家嗎?”

“宋家?不想。”

都已經宣稱自己的女兒病死了,還有什麽關系可聯絡呢?

而從剛才宋簡與南宮淳的對話中,雲渚大概的了解了當年所發生的事情——似乎是她年紀輕輕,便被南宮淳所擄走了——此刻聽見她對自己的家人毫無眷念,便只覺得宋簡大約早已心灰意冷,因而凝望著她的眼神中,多少有些憐色。

他眉睫雪白,不似凡塵中人,微微有些動容,便顯得格外的悲憫。

怪不得會被當做聖蓮轉世。

“那麽,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我雖然沒有多少積蓄,但是足夠你在京城裏買間房子,可以全部給你。”

“為什麽都在說關於我的事情呢?”宋簡卻道:“你呢?你怎麽辦?”

她原本是想讓他為自己考慮考慮,但雲渚顯然誤會了什麽,以為自己讓她誤以為,他是準備用金錢跟她劃清關系。

他幹脆道:“我會還俗照顧你。”

宋簡愣住了:“照顧我?”

“是的。”雲渚正襟危坐了起來,他身姿挺直的跪坐在她面前,像是那種誠懇希望對方父母能把女兒嫁給自己的女婿一般鄭重:“我叫雲渚。自小便被天下第一寺收養,所以不知道父母是誰。從我入寺那年算起,今年正好二十歲。平日的愛好是抄寫佛經。我知道我的長相與常人不同,若是宋姑娘覺得不合心意,可以另嫁他人,我絕無怨言。但是,若有需要我的地方,還請盡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