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第3/4頁)

即便是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年,梅顏夕在提及當時李明鵬所說之言以及語氣之時,也極為氣憤:

“他竟然說什麽都怪那些女子行動緩慢,他沒有追究那些女子耽誤戰情已經是法外開恩,我竟然還因為這些旁枝末節斤斤計較。”

“這些都是人命,放在他嘴裏就成了旁枝末節了!”

當然,梅顏夕與李明鵬的恩怨,向來便不止於此。

梅顏夕追著秦戮跑的時候,李明鵬便是起哄的人之中說話最為難聽的那個。

甚至於當初那個嘴上沒個把門兒的,被梅顏夕怒抽一頓的人,同樣也是李明鵬手底下的士兵之一。

除此之外,在西戎之事之後,李明鵬便沒少在明裏暗裏敗壞過梅顏夕的名聲。

又是說梅顏夕一介女子應當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在外和男人爭高低,簡直不知所謂。

又說梅顏夕當初在西戎的軍營中停留了半月之久,誰知道其中發沒發生什麽事兒?

還說梅顏夕一天天在腰間別個鞭子到處耀武揚威,女子沒有女子該有的樣子,難怪三殿下不喜歡。

……

偏偏這個李明鵬還是一個狡猾的,當著梅顏夕的面,從來不敢說這些話。

李明鵬當初在軍中的資歷甚至比秦戮更老,自然也擁有一定的威望,梅顏夕沒將其抓個正著,還真不好對他做什麽。

最後也只能聽著那些出自於李明鵬口的言論,恨得咬牙切齒。

後來李明鵬因傷被迫離開,梅顏夕高興地差點兒沒有放鞭炮以示慶祝,直言這是老天開眼,現世報應。

原本這次來溢州,梅顏夕還以為三年過去了,李明鵬也有了轉變,不再像是以前那般惹人討厭。

誰知道轉眼便聽說秦戮感染上天花之事,恐怕與之有關,當即便又想到了李明鵬曾經所做的那些惡心事兒。

這新仇舊醜一起算的,嘴裏可不就是沒有一句好話?

“如此看來,這李明鵬還當真仇女。”

顧硯書原本以為梅顏夕是誇張之言,誰知聽完之後才發現,這李明鵬的思想,比他想象中的歪的更嚴重。

仇女……

想到這個詞,顧硯書便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某一個群體,於是便直接狀似不經意地詢問了一句:

“李明鵬如此,他夫人竟然也能忍?”

“這……好像沒聽說李明鵬有娶妻?”

提及這一點,於立人便微微皺了皺眉,有些不太確定地回答著。

這李明鵬年歲不算小了,當初秦戮才剛到軍中之時,這李明鵬便早已過了弱冠之年。

放在尋常的人家,這個年歲的男子,大多已經娶妻生子。

即便是在鄉間條件不足的人家,也都已經定下了親事。

旁的不說,就說那李二狗,還比李明鵬小上半歲,家中困苦成那個模樣,不也娶妻生子,女兒都已經七八歲大了?

然而李明鵬卻似乎一直都是獨身一人。

至少在軍中的那兩年,於立人從未聽其提及過與“夫人”有關的種種言論。

都說當兵兩三年,母豬賽貂蟬。

一軍營五大三粗的漢子在一塊兒,嘴上難免會開一點葷素不忌的玩笑。

有些時候嘴上沒個把門的,說的開心了,甚至還會在秦戮的面前漏上那麽一兩句。

但在於立人的印象中,李明鵬好像從來不喜歡開這樣的玩笑,也鮮少與其他人交流與之有關的話題。

這種情況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顧硯書或許還能猜想這人是否是比較尊重女性,故而不願意說這樣的粗鄙之言。

但顧硯書剛剛才從梅顏夕的話語中得知李明鵬仇女的信息,自然不可能向這方面想。

既然不是尊重女性,那就的確只剩下另外一個可能性了……

想著,顧硯書敲了敲桌面,更加肯定了心中出現的猜想:

這李明鵬,或許與他一般,是個天然彎。

顧硯書對自己要求高,對旁人要求也高,再加上上輩子身體不行,即便是知道了自己的性向,也從未去尋找過興趣相同的人胡鬧過。

但沒有胡鬧,並不代表他對這個圈子完全不了解。

於立人剛剛說,這軍營中的漢子們開起玩笑來向來葷素不忌。

但於立人不知道的是,在末世之中,許多人,甚至許多女人,開起玩笑來也讓人耳不忍聞。

期間顧硯書便影影綽綽地聽到過不少關於與他性向相同的群體的部分傳言。

比如說,在其中某一部分天生如此的人,在發現自己的屬性之後,會自然而然地仇視女性。

因為在這一部分人眼中,會將女性與自己劃分為同一群體,遵守“同性相斥”原則。

在最初聽到這一番言論之時,顧硯書還覺得十分沒有道理。

畢竟無論是他本人,還是他所知道的,在他的隊伍之中,與他情況相同的夥伴以及下屬,都沒有這方面的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