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第2/3頁)

重點直接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上:

“父皇只給了大皇兄賞賜,就沒再說其他的什麽了?”

“還要說什麽?”

五皇子愣了愣,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顧硯書說的是什麽。

“自然是關於京中的傳聞,父皇就沒有說點什麽?”

顧硯書可以肯定,京中關於大皇子那些沸反盈天的誇贊,皇上肯定是有所耳聞。

否則不會無緣無故打消給大皇子封王的念頭。

但既然已經有了耳聞,為何只是取消了給大皇子的封王?

正常情況下,難道不是還應該敲打大皇子一番嗎?

“這倒是沒有,今日早朝上父皇的樣子,就好像是完全不知道那些傳聞似的。”

五皇子搖了搖頭,這個時候,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難道父皇是忘了?那要不明日臣弟上朝的時候,再去提醒父皇一番?”

見五皇子的語氣不是在說笑,秦戮適時開口:

“父皇不是忘了,而是的確不打算追究。”

“嗯?為什麽?”

五皇子眉頭緊皺,顯然是對皇帝的此番舉動極為不解。

秦戮微微搖了搖頭,同樣不知原因。

至於皇帝不打算就京中的這番言論追究大皇子責任的結論,也是從早朝時皇帝的態度,和下朝之後,首輔裴大人一句似是而非的提點中,得出來的。

別說是秦戮了,就連顧硯書,對於皇帝的這一部棋,也有些看不懂了。

京中的言論如此,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故意煽動,皇上不可能無動於衷。

但秦戮又說皇上不打算在這件事上追究大皇子的責任,那就只有一個解釋,皇上知道此番流言如此厲害,有厲王府的手筆在其中。

但從五皇子和秦戮的表情來看,皇上也沒有敲打厲王府的意思。

所以現在皇上心裏,到底是如何想的?

想到這裏,顧硯書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秦淵的面容,以及他那一雙如幽深的潭水一般,深不見底的雙眸。

第一次,顧硯書在猜測人心這上面,有了一種無力感。

同時似乎也有些理解,為什麽古往今來,那麽多位極人臣將政治玩弄到極致的人,會說出“君心難測”這樣的話了。

思索了半晌無果,顧硯書只能將心頭的這個疑惑暫時放到了一邊,準備找個機會再去與溫清霄探討一番,或許能有新的收獲。

恰逢此時,五皇子拿起了顧硯書剛剛放到桌上的陶瓷小壇子:

“三皇嫂,這是什麽?陶然居的新品嗎?看上去有些平常啊?”

剛剛進門的時候,五皇子就已經看到了這個小陶瓷壇子,只是當時他急著和顧硯書分享大皇子的倒黴時刻,就沒問。

現在說完了關於大皇子的事,自然是有心情問出心中的疑惑了。

陶然居現在除了玻璃之外,依舊會賣瓷器。

甚至因為玻璃的緣故,陶然居的瓷器現在也成了京中的緊俏貨,售價甚至比價格戰之前還要高上一些。

看到陶然居現在的定價,五皇子也終於有些明白顧硯書當初所說的“品牌效應”到底為何意了。

只是眼前這個陶瓷壇子,五皇子是怎麽看怎麽覺得普通。

雖然也達到了陶然居一貫的水平,但沒有任何新意,怎麽看怎麽不像是值得顧硯書專門過目的模樣。

“這本就是平常的壇子,看上去自然是平常。”

看出五皇子內心的想法,顧硯書微微笑了笑:

“但是它要裝的東西,可一點兒也不尋常。”

“它要裝的東西?”

五皇子將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壇子放在手中翻來覆去地觀察了好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三皇嫂這是要用它來裝什麽?”

顧硯書沒有直接回答五皇子的問題,只轉頭看向了一旁的秦戮:

“不若王爺猜猜看?”

秦戮看著那做工精細的小壇子,微微沉思了片刻:

“難道是……酒?”

“王爺是如何猜到的?”

顧硯書有些驚訝,這個小壇子雖然是酒壇的縮小版,但在天齊,所有的酒都是用陶罐裝的,可沒人用瓷器。

“前些日子王妃身上總有些若有似無的酒香。”

顧硯書並不愛喝酒,就連宮宴那頗為難得的“天下第一烈酒”夕月酒,顧硯書也只是淺嘗了一口便放下了。

但是這些日子,秦戮卻總是能在顧硯書的身上聞到一絲若有似無的酒味。

觀自己王妃的神情,又不像是喝了酒的模樣。

又想到了這些天正在重新裝修整頓的原韻瓷齋的門面,秦戮心中自然就有了答案。

自家王妃這應該是想要賣酒了。

“王爺洞若觀火,這小壇子,的確是準備用來裝酒的。”

顧硯書微微笑了笑,隨後又轉身,從屋內拿出了一個稍大一些的小瓷塔子:

“恰好明日五皇弟與王爺休沐,不若今日先幫我嘗嘗這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