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異常

容婳將阿金扔給了容揚之後,轉身朝外走去,邊走邊道:“還不走,等著母皇回來被訓嗎?”

容揚連忙追了過去,如今烏尊掌握大權,他還真擔心呢。

作為王朝的順位繼承人,若烏尊當眾表示對他不喜,他的身份便與作廢並無不同。

他不怕沒有這層繼承人的身份,他怕的是沒有了太子的身份後,他更難接近烏尊救回母皇了。

容揚小小的腦袋瓜裏想著許多沉重的事情,那老氣橫秋的嘆口氣,讓前方的容婳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

隨著烏尊召見眾位朝臣,一直鎮守在紫郡的白慕辰大軍突兀的開始攻擊北趙。

而虎視眈眈威脅著西江的白慕驚大軍也直接開拔,與西江打了起來。

幾國作戰,北疆部洲的上空頓時彌漫著血腥的硝煙。

東晉內,女帝甩袖將桌上的茶盞全都掃在了地上,冷聲道:“煦帝她瘋了嗎?這才多久她就敢直接與那二國開戰,她是吃定我不會動手了是不是?”

賈詩琪招呼著宮人輕手輕腳的收拾著地上的碎片,溫聲安撫道:“陛下別生氣,煦帝陛下可能有別的想法。”

東晉女帝坐在禦案之後,冷笑了兩聲道:“她能有什麽想法,不過是野心大了而已。”

當初煦帝帶人偷城,在性命的威脅下,江皇和趙皇各自以五座郡換他們一命,煦帝也得饒人處且饒人,懂得什麽是知足,這才讓部洲得以安穩。

她清楚煦帝不是不想打,也不是真的慈悲為懷,她是不想背負戰爭造成的業力。

雖然國運龍氣可以庇護人主,沖刷業障。

但只要一開始造孽,氣運與業力一對立,不過是東風壓倒西風罷了。

那時候,業力便會推著你不斷前進,再也停不下來。

應平帝為何一直對容國念念不忘,一方面是帝王那開疆拓土的執念,一方面便是業障和龍氣在推著他不得不走。

龍氣要阻攔業障,必須有更龐大的氣運支撐。

而氣運都是爭來的,氣運的爭搶都附帶著血腥的業障。

這是一個惡性的循環,但誰都停不下來。

煦帝年幼才剛剛坐上皇位,劍帝留給她的余蔭讓她暫時不受業障侵擾,但只要大戰開啟,那可就半點不由人了。

煦帝之前做出的一系列舉動都讓她以為煦帝不在乎這個,所以將最看重的太子送來當質子,肆意得罪其他帝王,在秘境中像個瘋子一樣的殺戮,後又兵臨城下不管不顧的開戰。

等煦帝在紫郡輕易得到了十座郡後偃旗息鼓,她還以為煦帝嘗到了甜頭,籌謀著以這種輕松的方式得到更多來避開業障呢。

沒曾想,這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她就按捺不住了。

想到這裏,女帝笑容裏多了幾分不悅。

蓋因為自己一直看重的對手突然間大失水準,讓她有些瞧不上了。

但這不是她生氣的理由,她生氣的是煦帝的態度。

一個月前容國的氣運金龍還是一副友好的模樣,結果今日直接就殺氣騰騰了,只要不是蠢貨都能看到煦帝對東晉的不友好。

東晉女帝嗤笑道:“容雅這是想一對三呢。”

賈詩琪揣摩著陛下的意思,笑笑說道:“明明是咱們三對一。”

女帝臉上的笑意卻散了,她神色有些沉重道:“一想到容國毀在容雅手裏,我這心裏就不是滋味。”

劍帝強硬了一輩子,如同滿月月華一樣,將整個部洲的修士都死死壓制的恍如那暗淡的群星。

一旦他親手選定的繼承者毀掉了容國,誰不會笑話劍帝臨到了卻看錯了眼呢。

可劍帝雖然沒了,她還在。

她決不允許有人侮辱劍帝。

女帝沉思了一會兒,吩咐道:“最近讓太子跟著朕學習,若容國有個萬一,朕也能出手。”

容國很可能出了異常情況,不然煦帝不會輕易改變,但不管是什麽異常,都不能阻止她保住心上人最在意的東西。

她話裏的深意讓賈詩琪心顫了顫,陛下這意思太明顯了。

這次開戰,若煦帝搞不定,等容國危在旦夕時,東晉便會出兵直接接手容國,到時候讓太子監國,護著容國一直存在。

賈詩琪心中也隱隱有些無奈,陛下什麽都好,就是太重情了。

想想煦帝陛下,心狠手辣捉摸不透,感覺比陛下更危險。

賈詩琪不敢深想,察覺到陛下心情已經平復了下來,便知道她的主意已經定了。

不過,她總覺得煦帝突然的改變裏面肯定有事。

此時烏尊的舉動攪亂了一池春水,讓仙朝不安穩也就罷了,四大世家和一流、二流宗門等私下裏都暗潮湧動,亂糟糟一片。

擡頭望著天空,都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行駛往無極劍宗的雲舟上,盤膝而坐的容嫻收回了目光,眼裏流光閃爍,心情十分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