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第2/3頁)

偏林黛玉促狹:“那哪是老鼠見了貓啊,不是寶二爺見了二舅舅麽?”

往常寶玉見了賈政可不就是老鼠見了貓、恨不得貼墻走麽?

房裏沒別人,三春姐妹忍不住笑起來。

探春說:“好你個林姐姐,我回頭就告狀去。”

她嘴上這麽說,臉上卻還笑著。

林黛玉也知道她在逗趣兒,忙說:“好妹妹饒了我吧,我那一箱子東西只管你挑去。”

探春連連點頭:“我如今可不愛那些小風車什麽的了,你可小心著些。”

迎春說:“她那屋子裏的寶貝多著呢,你只盯著那小風車做什麽?是我啊,我就把她房裏頭那個玻璃大缸抱走了。”

那玻璃大缸是謝鯨送進來的,嘴上說是給林渙的,實則就是給林黛玉的,裏頭還做了好些西洋奇景,也不知道用的什麽法子,把砂石樹木都嵌在了那麽個圓不留丟的大球裏,一條金色的河流,河裏頭一條憨頭憨腦的大魚,岸邊上種著細碎的花草,其中長得最好的是一棵紅色的不知名的草。

林黛玉收了以後就愛得和什麽似的,巴巴地放在房裏,每日裏起來都要看一看。

這會兒她們提起,她還頗有些抱怨:“你們還說呢,那草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怎麽也不開花,人家都開了,只有它還是棵綠油油的草。”

薛寶釵抿著唇笑:“說不定它就只是棵草,本就不愛開花的,豈不知花有花的嬌艷,草也有草的堅韌呢。”

林黛玉倒是認真點頭:“這話說的在理,寶姐姐可是我的知己了!”

她們姐妹在這裏說話,林渙則已經坐在國子監裏頭了。

見了他,謝鯨就問:“怎麽樣?那大缸看著還不錯吧?”

林渙輕輕咳了一聲:“我搬回去的時候被我妹妹看到了,如今已經在她手裏頭了。”

謝鯨喜不自禁:“哦?那她覺得怎麽樣?”

林渙點頭:“我看她挺喜歡的。”

謝鯨一本正經:“她喜歡就好,左右都是給了你的禮物,你隨便處置了就是了。”

說到這個,他又想起一件事兒:“這東西是我好不容易才從別人手底下搶過來的呢。”

林渙奇怪 :“什麽人敢和你搶東西?既然叫你搶著了,說明家世高不過你去,那怎麽又敢跟你搶呢?”

“還不是為了那什麽公主伴讀的事,這會兒有心想進宮的人都在搶著送禮呢。”謝鯨抱怨。

就在去年,太上皇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就禪位了,把皇位傳給了當今,自個兒躲在大明宮裏,說是老了病了,往後江山該交給年輕人了。

這一出太猝不及防,外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裏頭有什麽暗地裏的鬥爭之類的,後來看見當今和大明宮裏的太上皇仍舊和睦相處,才放下心來。

不少人都對這個沉默寡言的新皇帝不大了解,之前也沒在他身上壓過寶,只到了這會兒,宮裏頭放話出來說要給公主選個伴讀,那些個想著攀龍附鳳的人才一股腦地往上頭湧,家裏頭的嫡女庶女都往公主那邊送。

謝鯨說起這個的時候有些不屑。

那邊兒韓奇聽見了,問柳芳:“你家裏是不是也送了女孩兒進宮?”

柳芳點頭:“不過是叫她進去走個過場罷了。”

換做瓶水,他們這群人才不會去關心自家妹妹怎麽樣了,但誰讓這麽多年都過來了,林渙不管做什麽都惦記著他家裏的妹妹,吃的喝的玩的用的,看到了好的都想著買三份,一份給妹妹,一份給先生,一份自己留著。

弄得其他幾個當哥哥的都不由地反思起自己了,連帶著對自家的妹妹也關心起來了。

柳芳這樣的還好些,他們家裏頭脾氣都好,對他突如其來的關心也只是有些不適應。

韓奇就受了大罪了,她妹妹那可是跟著他爹練過武的,能和他打個五五開,脾氣爆裂的韓家妹妹以為韓奇幹了什麽得罪她的事兒不敢說,以為他在討好自己,把人架著審了好久才知道原來真的只是關心一下。

韓奇現在想起來還想抱頭痛哭:“怎麽你們的妹妹都溫溫柔柔的,偏我的妹妹這麽暴躁?”

馮紫英一個沒有妹妹的就笑了:“暴躁是好事,往後你不用擔心她受欺負了,只擔心她會不會欺負別人就是了。”

林渙聽著聽著,聽出來點東西了。

【心上人:所以是不是好多人在選公主伴讀啊?也難怪寶姐姐這樣的人都選不進去了。】

【一言不合:寶姐姐我覺得才德還是很過關的,曹老構築的世界,必定是讓他筆下的人是最出色的,寶姐姐選不進去應該有政治因素吧。】

【白菜豆腐腦:我也覺得,聽他們說起就知道了,好多人都在送禮,薛家不至於送不起禮物,選不進去肯定有別的原因。】

【無語:你們是不是傻啊,忘記之前發生什麽事兒了?薛寶釵的爹因為參與了義忠親王謀反的事兒死了的,現在的皇帝那相當於是撿漏的好不好,他一個撿漏的人,看見和自己哥哥相關的人還能好聲好氣地把人留下,還放在自己女兒身邊?想想都不可能好吧。】